“你没有资格关心我,从你决定放开我的那双手之后你就没有资格了,呵…呵…你刚刚又在继续粉饰你的野心了,你到底要给你的谋权篡位找上多少件华丽的衣冠去掩盖其下的劣迹斑斑?你现在大肆逼宫,如此流血千里的‘清君侧’之后,真的能够得到将士和百姓眼中的太平盛世吗?你不能也配不起‘太平盛世’这四个字,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孜孜以求的太平盛世岂会是你这个乱臣贼子能够锻造!”
“秦墨磊当年谋反也不见你如此激动,他做的更加过分也不见你谴责半句,我不过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你便要如此看我?”
他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升腾起战场厮杀才有的荒凉冷漠,可就在对上她的那双眼睛之时又变得不忍而复杂。
“乱臣贼子,我是乱臣贼子?淳于羽,你未免太薄情了。我这么多年来步步向汝,殚精竭虑,历经苦难走到你的面前花费了多少的心力,违心之事一件也没有少做,你现在居然给我打上乱臣贼子的烙印?我对你的拳拳之心在你的眼中换来的只有这不堪入耳的四个字——乱臣贼子?”
“难道不是吗?你带兵谋反,掠杀宫人,此罪一也;你朝中结党,瞒君勾联,此罪二也;现在,你私闯后宫,胁迫皇后,此罪三也…”
“说够了?嗯…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你换了一个名字却依旧还是当年那个奥龙阁字字珠玑的大小姐,仍旧还是妙诸葛淳于熵绝顶聪明的独生女。”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平静,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没有了温度。
“既然你说我是一个乱臣贼子,我今日就不怕担了这个罪名,坐实了我真正的乱臣贼子。现在,我私入皇后寝宫,强令皇后褪罗衫,此罪四也。”
他终于收起了眼中的怜惜,脚上的步伐加快朝着她的方向奔去,月光照着他的斜影,斜影随着他的步伐逐渐拉长,最终幻变为从地狱归来的恶魔向她的方向吞噬。
“我让你站住,不要过来,你就不怕我…你不怕我现在立刻死在你的面…”
淳于羽手上的越攥越紧,簪子将原本狭小的血缝划得更大,鲜血顺着口子渐渐的流下来。
“我害怕极了,我这五年的时间一直都在害怕。我害怕自己的步伐太慢等不到站在你面前的这一天,我害怕战场厮杀的残酷夺取了我的生命,令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历代帝王向来奉行斩草除根的原则,新朝建立,帝王建威一向都是拿前朝余孽开刀。尹昂,秦青澜,穆玉曼,秦宣涯,秦墨箫,秦诺丹,秦…”
他还有两步就要到达淳于羽的身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秦家人的名字,那样霸气侧漏的冷酷模样陌生的让淳于羽不敢承认自己曾爱了这个男人那么长那么久
淳于羽听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双手开始颤抖,眼睛一时湿润,眼帘之处晶莹剔透,连带着身子也变得摇摇欲坠,双脚不由接连后退,直到自己纤细的腰肢抵着露台的栏杆阻挡她的退路。
“够了,够了。你敢?你怎么敢”
“我都已经是乱臣贼子了,我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你不是说我是乱臣贼子吗?我现在就做一些担得起这个罪名的事情。”
他瞄准时机一把夺过淳于羽手上的簪子丢在地上,双手将她环抱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羽儿,这么多年了,我未曾忘得了你,你也未曾忘记过我,我们合该是天生的一对,这江山属于我们。”
带着寒气的盔甲让淳于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久违五年的男士气息已经褪去当年暖心的安全感幻变成浓浓的恐惧和冰冷让她莫名惧怕。
动作之间,淳于羽左臂的素衣不小心撕扯下来,露出的纤纤玉臂比玉光滑柔,玉体含香的滋味儿一下子刺激了眼前的男人,深刻的思念倾巢而出。
淳于羽别过自己的头看向露台空旷的夜色,伸手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却被他紧紧束缚在怀中。
“我性子烈,你难道不介意和死尸进行鱼水之欢吗?上官骘。”
上官骘反手脱下她身上外披的素衣,瞬间露出她皎洁的玉背和胸前的素莲裹胸,其间的皎洁堪比明月夜明珠散发的白洁。
“秦家剩下来的人不多了,你知道我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做这澜沧称职的皇后吗?这秦家现在只有你能够保全了,羽儿,我太了解你了,你早已不是七岁那年冷心冷情的小姑娘,你不敢死的。”
上官骘说完这句话之后将她反转过来,伸手除去她身上的繁杂之物,自己身上的盔甲不知何时已经被丢在了自己的身后和那件破败的素衣层叠在一起,素衣不小心沾染上盔甲的血色。地上一时衣衫杂乱,遍地狼藉。
上官骘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将她环手横抱起来朝着床榻走去,肌肤的温度传到他的心里勾动着急促的呼吸。
最后,上官骘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自己则是俯下身子用手抵着她的后脑深情凝望,两具躯体远看交缠,回形之姿几近缠绵。
“记得初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一身光洁的素衣从难民群中体态轻盈,不发一语,冰冷的眸子就这样看进了我的心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双瞳和一颗心就已满满都是衣袂如仙的你,羽儿,你不知道我这几年的日子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上官骘声音清腻,恰似潺潺,犹如鬼魅,“一句话,秦家你是救,还是不救?这个决定权在你的手中,你说救,他们就活;若是不救,他们就死…”
“你不会想要我的答案的。”
淳于羽一时分不清他眼中的到底是即将爆发的愤怒是想要她说答案还是不想让她说答案。
“你不回答,我怎么知道自己想不想要你的答案?”
“你如此愤怒的神情,我现在怎么说都是错的,我只求你还留有一丝的良心。”
淳于羽说完这一句之后别过头去看着床头雕刻的龙凤呈祥的图案,伪装的坚强在那一刻瞬间幻化泪水流在鸳鸯戏水的枕巾,瞬间沾湿了其中的一只鸳鸯,恰似血泪从鸳鸯眼中流出。
上官骘伸手将她的头掰正,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而自己的身子则缓缓动作,身下的力度极力控制忍耐,生怕弄疼了自己心爱的淳于羽。
“咝…看着我,你以后都只能看着我。看着我,不要闭眼的看着我,羽儿。不要哭,羽儿。羽儿,看着我,你不能哭,不要哭…不要哭,羽儿,你明知道我最怕看到你的泪雨戚戚。”
“咝…你…你得到了你…你想要的,也请你替我保全…保全我想保护的,救…救秦家…救秦家。”
淳于羽止住自己的哭声,双手勾动男人的脖子,她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自己则是极力的控制眼中的泪水,那般纤细酥软却又心寒的话语传到男人的耳朵里却更加的刺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