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儒的面色阴沉之际,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这么耍,一颗心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凌迟似的。
苏棉棉抬起了婆娑的泪眼,像是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似的,啜泣道:“枫儒,带我走,我求求你带我走!”
沐枫儒颔了颔首,将苏棉棉搀扶了起来,转头用阴鸷般的目光仇视着颜渊和余笙歌,然后扶着苏棉棉离开了颜家别墅。
这场婚礼到了这里已经接近了尾声,在苏棉棉离开之后,苏家所有的宾客进项离去。
苏宏信在临走之时,用怨毒地目光恶狠狠地扫了一眼颜老爷子,怒喝道:“颜家如此羞辱我们苏家,这笔账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苏宏信和苏太太拂袖离去。
颜老爷子早已经是气喘如牛,瘫坐在椅子上,布满了皱纹的老手,止不住地颤抖着,若非颜老爷子早就已经见惯了大场面,只怕现在已经被颜渊和余笙歌起得背过气去了。
待宾客散尽之后,颜老爷子将手中的拐杖朝着颜渊扔了过去,怒喝道:“混蛋!你是想要气死老头子我吗?!”
颜渊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仿若一块万年的寒冰,他薄唇微启,淡淡地说:“老爷子,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您一厢情愿,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苏棉棉,从始至终,我爱的女人,就只有余笙歌一个人而已。”
颜渊的嗓音虽然淡然,但是传入了余笙歌的耳廓之中,却字字铿锵有力。
余笙歌用力地攥着颜渊的手,哪怕此时此刻,她要面对任何的庞然大物,也都不足为惧。
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幸福的笑,“老爷子,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不想要让我成为颜渊的妻子,但是四年前,我们已经注册结婚了,即便是您用尽一切手段,颜渊爱我,我也爱颜渊,这也是不能够改变的事实。”
“哼!”颜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双眸的锐利度丝毫不减,“记住你们今天的话,以及做过的事,还有棉棉受过的委屈!”
颜老爷子说完,转身走向了颜家别墅。
余笙歌微微蹙眉,如果不知情,她还以为苏棉棉才是颜老爷子的亲孙女儿,无奈地看向了颜渊,余笙歌轻叹了一口气,“我们今天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颜渊摇头,俯身在余笙歌漂亮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如果不是他们的阻挠,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墨染般的双眸,泛起了湛湛的澄光,拉住了余笙歌的手,声音温柔至极,“我会拼尽一切保护你。”
颜渊的话,总是让余笙歌极为暖心,似乎只要有颜渊在,哪怕天塌下来,余笙歌都不会感到半点害怕,她靠在了颜渊的怀中,用力地点了点头,“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穆近远打了个寒颤,“光天化日下,你们这么秀恩爱,有没有考虑过我和天云哥的感受?!”
冷天云紧绷着一张脸,将目光投向了白如梦,似乎很是赞同穆近远的话,用力地点了点头。
余笙歌和颜渊相视一眼,淡然一笑,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苏棉棉的眼泪只能够往心里流,脸上却还要挂着笑,她很想要愤然离开,可却现在却被僵在了这里。
贝齿紧咬唇瓣,一直到嘴巴里头弥散了一股血腥的甘甜,苏棉棉方才松开。
她将一颗完好无损的心,双手捧到了颜渊的面前,却一次次地被颜渊摔地粉碎。
她已经竭尽全力地去讨颜渊的喜欢,以颜渊的喜为喜,以颜渊的乐为乐。
可偏偏的,颜渊的眼中似乎永远就只能够看见余笙歌一个人。
苏棉棉不惜让沐枫儒去杀余笙歌,可是……
眼泪无声地滚落,苏棉棉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来来回回地揉搓。
苏棉棉侧目看了一眼这场婚姻的焦点,余笙歌和颜渊,嘴巴里的血腥味泛着苦涩。
颜老爷子的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阴霾,他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嗓子眼里塞了一块冰疙瘩似的,吞也吞不下,吐又吐不出。
为了颜面,他就只能够看着苏棉棉从今天的新娘变成了伴娘,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男伴的伴娘。
一时间,这场婚姻变得尴尬极了,苏宏信和苏太太早已经涨红了一张老脸,原本今日还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够嫁给颜渊,可却不曾想,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苏宏信将手中的酒杯掷在了餐桌上,“咔嚓”的一声水晶杯碎裂,他冷冽的目光投向了颜老爷子,压低了声音,怒声怒气地说:“颜老,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
这让颜老爷子怎么解释!?
他也想要知道,今天的这场“闹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婚礼之中,苏棉棉就像是多出来的一个伴娘,包括余笙歌和颜渊在内,台上的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苏棉棉尴尬极了,多希望现在能有个人带她离开这里。
颜渊单膝跪地,将那枚重新修补好的戒指,戴在了余笙歌的手上,鸽子蛋般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斑斓的流光耀在苏棉棉的脸上,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最算是机关算尽,她始终得不到,永远不可能是那枚戒指的主人。
“请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主持人何昊脸上带着笑,高声道。
颜渊单膝跪地,拉着余笙歌软若无骨的莹白纤手,将那枚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戒指戴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紧接着,宛如潮水一般的掌声响起。
那原本应该属于苏棉棉的一切,却都被余笙歌给毁了。
苏棉棉双手紧攥成拳,颀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扼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她双眸用力微眯,朝着余笙歌射去了怨毒的目光。
“余笙歌,我苏棉棉发誓,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你独占,就算是毁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