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简讯没有任何文字,只是一张照片。
不甚清晰,可她却也能一眼辨认出,那个背影是萧庭月,而躺在病床上,脸上裹着纱布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儿。
所以,这就是他这些天行色匆匆家都不回的原因,所以,这就是他把她姜星尔抛到九霄云外几乎忘的干干净净的原因。
在她不安的为他担心,为他提心吊胆的时候,他其实是在医院陪伴别的女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留在另一个需要他的女人的身边。
是白芷回来了吗?还是什么她根本不知晓的红颜,或者知己?
星尔看着那张照片,浑身的血液都不会流动了,像是心脏被人摘下来,放入了彻骨冰凉的冰水中,疼的紧缩,疼的痉挛,却也毫无任何办法可以缓解。
“星尔,怎么了?”
程然瞧出了她的异样,关切询问。
星尔不说话,可端着水杯的那一只手却在剧烈的颤着,水溅了出来,淋漓了她一身,程然把水杯从她手中拿过来,自然也看到了手机上的那张照片。
“星尔……发生什么事了?”程然将纸巾递给星尔,星尔没有接,怔怔然的站起来,她拨萧庭月的号码,可他的电话却直接打不通了。
她像是魔症了,一遍一遍不停的拨着,程然看她这样子实在让人不放心,去叫了莘柑出来。
“星尔……”莘柑看到星尔脸色白成这样,吓的睡意顿时全消,她疾步走过去,轻轻抱了星尔手臂:“星尔,你别吓我,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
星尔张了张嘴,怔怔的看着莘柑,眼泪忽然涌了出来。
莘柑眼圈倏然红了,她很少看到星尔哭,仅有的那么几次,也都是因为她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好端端的,什么事儿都没有,那么,星尔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莘柑,我现在要回蓉城去……”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他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她都要亲自把这事情给弄清楚,她都必须要当面问个清楚。她姜星尔的眼睛里揉不下沙子,他不爱她,不喜欢她,不和她在一起时,他做什么她都无权置喙,可现在,她是他萧庭月的太太。
东子赶紧切断了,还未来得及静音,那电话又打了过来,东子还预挂断,萧庭月却声色平静的开了口:“接电话吧。”
东子慌忙按了接听,却是医院打来的,于可晚上入睡时又突发大出血,现在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了。
“先生……于可那边又出事了。”东子挂了电话,粗略的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
萧庭月紧抿了嘴唇,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去医院。”
东子没有多说,发动车子,调转了车头。
星尔挂了电话之后,却再也没有了睡意,她看着关掉的手机,他会再给她打来吗?
还是会觉得她太任性不懂事小孩子气,而生气懒得理会她?
她望着手机,大约是过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她又将手机打开了。
很快进来一条来电提醒,星尔只觉得心脏如擂鼓一般跳动起来,是他又打来的,她心口里忍不住一甜,跟着又酸了起来。
可他只打了一个,也许是知道她关机了,他就再也没有打过来。
星尔怔怔的望着那一条来电提醒,又想起方才她问他,萧庭月你爱我吗?
他骂她的那一句神经病。
是啊,她就是得了神经病,才会这样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如果她还有清醒的理智,也许她早就退步抽身了……
星尔再也睡不着了,她轻轻的推开门走出卧室,客厅里却也有一人坐在那里抽烟。
黑暗中,星尔听到那个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来:“你也睡不着?”
是程然的声音,星尔走过去,看着他抽烟,忽然开了口:“程然哥,你也给我一支烟吧。”
“星尔,女孩子不能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