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摇了摇头，张扬站起身走向卧室。
进来后，看到苏凌呆呆坐在床上，迷茫地望着窗外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很难想象，不论是一向强势身居大队长高位的苏凌，还是那个在久远记忆中，动辄血流成河的血帝，以及未苏醒之前，那个古怪精灵却大气的苏苏，会出现这样软弱的一幕。
张扬的眸光微微的柔和，旋即尴尬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叹口气。
“哈哈，今天天气不错。”走过去将窗户打开，现在已是十一月，但舞阳市并不是很冷，只有瑟瑟凉风袭来。
看到苏凌没有理会自己，张扬心下稍安，旋即说道，“其实最近我经常失忆，脑海中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有回应。
“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很模糊，却又感觉很熟悉，有时醒来后却发现什么都不记得。”
还是没有回应，不过张扬清晰看到，苏凌的神色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其实这是一种病，有时候病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或许会非常暴力，或许会杀人，杀一些无辜的人，或不小心杀了自己的朋友，亲人……”
以上都是张扬的亲身经历，那天‘洞虚混乱’之后，他的脑海中的确偶会也会出现一些模糊画面，只是这些经历，最近的苏凌也有经历。
至于后面那些，完全是自己无意识陷入巅峰状态后，连他自己都知道会做什么，所以，在那个世界中，他才会选择离开，不想去伤害她们。
“你……说的是真的？”苏凌忽然冷冰冰询问了一句。
“是啊！”张扬点了点头，微微有些感慨，道，“有一次就是如此，当我恢复后才知道，我把一些朋友全杀了……”
“没办法医治么？”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说不准，任何强大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苏凌挑了挑眉头，正想询问，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
看到上面的号码，想了想，接通。
“嘿，美丽的小姐，这次总知道我是谁了吧。”
“啪！”
苏凌现在的心情正不爽呢，原本还想敷衍几句，听到对方轻挑的言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刚挂掉，通讯再次响起，苏凌直接将对方拉入黑名单。
“我最近也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会不会也是病，会杀人而不自知？”
“你和我不同，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
“你知道？”苏凌惊讶。
“是啊，昨天晚上我仔细监察了一下你的身体。”
“你……”苏凌教练顿时绯红，嗫嗫张开香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通讯再次响起，苏凌表情烦躁就想直接拉入黑名单，可当看到上面的号码时，一怔，然后接通。
“队长，是我，简美。”
“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个叫黑延斯的军部参议想要找张扬长官。”
“黑延斯？”苏凌一怔，旋又猛地记起，问道，“他在哪儿？”
“在我们第五纵队。”
苏凌抬起头看向张扬，“是找你的，黑延斯。”
“嗯？那个家伙？找我做什么。”张扬诧异，又道，“问问他什么事。”
狠狠瞪了一眼张扬，苏凌才冷冷询问，“问他什么事。”
“我已经问过了，他不肯说，说只有见到张长官才肯说。”
这句话张扬听到了，微微沉吟，说道，“把我的号码告诉他，让他打过来。”
许久。
张扬的通讯器，响起了投影请求。
接通，光幕弹出。
光幕中是一张干枯的老脸，满脸蜡黄，双眼充血，如果不是见过两次，张扬差点给认不出来。
“您……您忙么？”
看到张扬，黑延斯先是一惊，眼中惊恐万分，说完这句话时，连大气都不敢出声。
“你怎么变成这幅德性？”看着黑延斯，张扬眉头大皱，旋又询问，“找我什么事。”
当初他没有当场斩杀黑延斯，其实也是存了心思，准备先考察他几天，如果真有救的话，他不介意救这老小子一命，当然，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而且，修习罚雷秘技的罚神中人，即便被植入变异种子，也不会进行分解融合，彼此相斥相应，直到有一方吞噬另一方，然后爆体而亡，只不过这些问题，别人都无法看透。
“是这样的，我收到了凌云飞的传讯……”
黑延斯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全数倒出，最后，才一脸讨好的看着张扬。
“对付我？”张扬的表情透着邪笑，眸光却冷漠如冰。
黑延斯说的两件事，其实很好理解。
变异罚神想要冲击保守罚神，无非就是想要争夺韩果儿，毕竟，韩果儿是罚神圣女，掌有开启罚神内部真正雷之印记的钥匙，他们想要通过韩果儿得到真正的雷之印记。
至于对付张扬，那就更好理解了，不论击杀鲁平远和原神秘5的队员，以及陆家杀人，以及在军委会基地一掌震出玛德里斯的变异种子，这些事情总有蛛丝马迹可循，经不起推敲。
他们针对张扬自然是应当的。
“现在罚神中还剩下几个战殿将军？”
闻言，黑延斯一愣，旋即如实回应，“我只见过五位，我虽然加入罚神多年，但一直未进入核心，现在我是凌云飞的副手。”
“凌云飞让你召集舞阳市的变异人去龙海市，他应该管理着龙海市的变异人？”
“应该是这样吧。”黑延斯有些不确定。
“地址。”张扬重复了一遍，“你们聚集人员聚会的地址。”
“在龙海市第五大道的玫瑰庄园。”
“好了，我知道了，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旋即，又道，“这次之后，我会考虑解决你的危机。”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黑延斯喜上眉梢，口中感激涕零！
妈地，终于等到这句话了，真不容易啊。
“你想在聚会中动手？”苏凌忽然开口询问。
“看情况再说吧。”张扬不可置否的敷衍两句，他并不想让苏凌参与这件事。
苏凌不再询问，她知道张扬是有主意的人，和他接触了几个月，自己依旧看不透他，他的性格简直就是反复无常，飘忽不定，完全捉摸不透。
这一刻他看起来很和善，下一刻或许会变成出手狠辣的恶魔，不要怀疑，他每一次出手的结局都是狠辣之极，根本不将任何人任何势力放在眼中。
不过，一想到他刚才所讲述的病因，苏凌心中反而稍稍可以理解，总之，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更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这家伙。
忽然，苏凌手腕的通讯器再次响起，还是一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