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发生了什么？
没有是知道，便是苏凌也是莫名其妙，难道真如军队传言那样，这个爱显摆的家伙，看人一眼就能将人看傻不成？
反观张扬，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深邃无比，唇角微微上扬着，似乎在微笑，又似乎在嘲笑着老爷子。
一分钟，两分钟，整整五分钟过去。
陆老爷子终于止住了颤抖着的身体，但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额头溢出大量的虚汗，嘴角哆哆嗦嗦竟说不出一个字。
他是霍森，是无量门副掌门，三百年来，他隐名埋姓，活到今日，原本以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相遇。
此刻，那深藏在脑海中三百年的记忆，缓缓裂开一道缝隙，画面中的身影渐渐与现实融为了一体。
那一日，是天变之日，一条庞大到不可思议的神龙遨游虚空，霍斯脑海中的锁神术却是让他看的清楚，那不是龙，而是人，是自己臣服的那个人，是那个可怕的少年……
画面破碎，只留下那张噙着邪异笑脸的表情，以及他张狂而邪气凛然的身影。
许久。
陆老爷子小心翼翼抬起头，微微颤声，道，“我……我……我不是霍斯，请问您是……”
“唔，我记得以前认识一个叫霍斯的家伙，相貌和你差不多。”
张扬嘻哈的表情没有一丝正经，只不过，这句话传入老者耳中却如魔音轰然爆炸开来。
似乎难以接受，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祈求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张扬，“您……您说的那个霍斯，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了，如果不是看到你的话，或许永远不会记得。”
话落，张扬伸了个懒腰，笑了笑，自顾道，“陆飞鸿，名字不错，我心情也不错，竟能看到一个故人。”
与此同时，陆老爷子感觉久久未动的锁神术轰然炸裂，脑袋隆隆巨响，他指着张扬，口中语无伦次呢喃，“您……您……”
是他！
绝对是他！
哒哒哒！
陆老爷子连续后退不止。
四周众人全都愣住了。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陆老爷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指着一个年轻人一口一个尊称，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按理说，他们之间年龄相差之大，根本不可能会有交集，可老爷子的神情却是如此真实和清晰。
这样的场面，苏凌尤为怪异，眼前的一幕，和当初太爷爷苏熊军神韩飞鹏见到张扬时，是何等的相似。
所不同的是，苏熊等人似乎很激动，很兴奋，而眼前的陆老爷子却是很害怕，很恐惧。
他在恐惧什么，是他么？
苏凌陷入了沉思。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疑惑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破空的激流，众人下意识的望去。
界级辟地裂，势级轰万物，域级扭曲空间破风啸。
这代表着人类跨越第二次基因跃迁之后，通过基因破解，以及数字科技和符文技术的解析，总结并得到证实的又三大人体极限方向。
近百年来，随着科技不断的进步，以及诸多隐秘势力的浮出水面，界级的数量越来越多，而关于其突破方法也必将会趋于圆满，终将会形成一个有迹可循的体系。
但是，关于势级的理解，却极为模糊，只能用‘势级轰万物’来形容，毕竟，联邦能突破第二大体极限的人实在太少了。
随着百年前东青联邦和幻羽帝国的战争，势级有了另一种称谓……战神！
何谓战神，简单说就是百战百胜，百战不殆，格斗中的神，已经站在了体术修炼的顶峰。
当然，战神也有强弱之分，有人虽然进入了‘势’的境界，但却不能称之为战神。
寻常‘势级’，只是在力量和人体基因极限上面，更进一步，他们并没有拥有战神独有的特质……势！
何谓势？
没有此类感受的人，很难用言语来描述，并不是简单的身体第二大基因极限，而是关乎于感知力和磁场方面的认知。
人的脑域宛如宇宙深空，神秘深邃，而人的身体蕴藏磁场，却被外界磁场压制，寻常人不过百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因生命磁场太过渺小，无法激活沟通。
这便是一种势，一种无形的大势，看不到，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
既然无法沟通，也无法激活，便要在无形中形成自己的‘势’，尽力减少外界磁场压制，从而做到延长寿命。
当然，假如开启了自身磁场，并可以激活沟通引导等诸多手段对抗外界磁场的话，便会形成一个‘域场’，这便是第三次生命极限，人们口中所谓的‘域级。’
所以说，势级也有强弱之分，而且区别极大。
就像此刻的陆老爷子，他举手投足间，虽然能搅动四周空气，但并未形成自己特有的‘势’。
换言之，势是用来消融阻碍，想办法去融入，而不是无法控制的去搅动对抗。
当然，势级毕竟是势级，双方在总体力量上相差不大，差别在于应用。
就像是有人一拳将一块石头拍的四分五裂，而有的人用同样的力量，却能够将这块石头震为齑粉。
但不管如何，当老爷子表现出如此霸气的一面，便是妖女那不动的容颜，都微微蹙眉。
反观四周陆家子弟，每个人都热血沸腾，激动无比，陆海澜三兄弟更是面露喜色，心中安定。
四周并无一丝风吹，但老爷子身上的古色长袍却无风鼓荡，猎猎作响，目光开阖间，令人不敢正视。
“小丫头，今天我不为难你，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不然，今天你们就全留下吧。”
老爷子霸气凛然，说话间虽留有余地，但强者的风范却不容拒绝，至于天空分解为十几辆的飞行器，丝毫不入他的法眼。
势级轰万物，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唰！
所有人的目光全数聚焦在了妖女身上，不远处的苏凌也面露忧色，她们想不到，这些年一直未曾露面的老爷子竟然突破了第二大极限，这是不可忽视的致命漏洞。
妖女微微低头沉思，那张妖颜上，隐隐开始扭曲，而且有加剧的迹象，同时，不远处的苏凌似乎有所感应，她的身体也微微一怔，双眸中突兀地泛出几缕血丝。
泥马！
看到这种情况，张扬吓了一跳。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撕裂开一道久远的记忆，虽然不清楚传承至如今的不动妖颜是否真正的觉醒，但那句古老的谚语绝对是她们最恐怖的体现。
妖颜动，天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