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幕让几人非常震惊，可是当张扬说出这句话时，对于欧阳轩父女来说，不是惊骇，而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许久。

欧阳轩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话，“张，张先生，此言当真？刚才我……”

“刚才是你们脑电波被影响地幻觉。”

张扬打断了他，他自然不会实话实说，戾气这东西，很难解释的清楚。

如果用魔纹大陆理解来看，这就是血煞，可是在这里，用封建迷信来说，其实就是鬼上身，精神错乱。

说着，指了指已经变得晶莹剔透地手镯，说道：“里面原本的红色，其实就是一种辐射物质，对身体的害处极大。”

“辐射？”

包括胡青在内，三人皆怔住了。

但是，如果细细琢磨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电影中经常会出现类似的画面，出现在特定的空间，便会发生幻觉，其实那也是一种磁场的辐射。

张扬也不管他们信不信，胡言乱语一通，他只需一个理由而已，最后，向欧阳轩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万！”

“哦，好，好。”欧阳轩明显见过大风大浪，当即将心中所有疑问压下，而后转过身看向欧阳展研，“小研，给张先生开支票。”

欧阳展研瞬间醒悟，隐去脸上骇然，风风火火跑到屏风后面，不到一分钟便走出，将支票递给张扬。

“五百万？”

张扬诧异地瞟了一眼欧阳展研。

“张先生救我父女，更是我欧阳家的大恩人，展颜见识浅薄，之前多有得罪，请张先生原谅。”

张扬刚才展现出来的一幕，直到现在都让欧阳展研难以接受，但她不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改问，更知道，眼前的少年绝对值得花大力去结交。

“小研说的不错，张先生，您就是我欧阳家的大恩人，以后如若有用得着我欧阳轩的地方，但凡开口，绝无二话！”

旁边的欧阳轩赶忙附和，顺势着女儿丢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好。”

张扬也不客气，甚至有些理所当然，五百万买两条命，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难以接受，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富豪，并不多。

当然，张扬也不会让他们吃亏。

当即，他走至欧阳展研身前，伸手抓住她的右手，而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她白皙的掌心划了一个诡异的图案，图案由张扬的血液画出来，只不过顷刻间，这幅诡异的图案又消失不见。

三人再次呆住。

“先看看效果，七天后来找我。”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诊费另算！”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他的脚步不轻不重，不徐不疾，颇有一定韵律和节奏，走至十几步的时候，忽然止住，转身，他的一双眼睛浮现一层纹路，如同旋窝一样缓缓旋转起来。

凝视着欧阳轩父女俩，张扬的声音充斥着某种频率和节奏，缓缓荡漾，“无需有心理负担，仅仅是幻觉而已，不去想它，自会消失。”

欧阳轩和欧阳展研抬起头，刚感觉到张扬的眼睛有古怪，紧接着觉得脑海中突然爆炸开来，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他们像是陷入一片很空灵的世界，不知所以，目光变得呆滞，而后，又在瞬间清醒。

“张先生，谢谢您，您慢走！”

欧阳轩说出这样话，只是脸颊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古怪，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欧阳展研亦是一样，他们脑海中已然没有了方才张扬收取戾气，以及刻画魔纹的一幕，其他一切记忆皆在。

张扬头也不回，摆摆手，大步前走，胡青身后紧紧跟随。

他并未察觉到父女俩的不同，而张扬也并未对他施展纹术，胡青只感觉自己实在大开眼界，甚至，他四十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已然全部轰塌。

要知道，胡青乃是西医出身，又是脑科专家，张扬辐射一说，根本瞒不住他，可就是这样，才让他感到张扬的深不可测。

上到车上，张扬看着脸颊憋的通红的胡青，笑了笑，说道：“有什么想问的。”

“先生，刚才真的是幻觉？”

胡青早已是忍耐不住，他心中的疑惑实在太多了，但最让他惊骇的还是张扬收取戾气的一幕，太过惊世骇俗了。

“那是一种戾气，用现在科学用语解释的话，应该叫郁气吧？”张扬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又道：“就像是人生气憋屈时，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所以会积郁一种伤害身体的气体。”

“气体……”胡青喃喃自语，又道：“可气体不是无形的么？”

“积少成多。”张扬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那件手镯是一件古玉，很可能长时间存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而后被手镯吸收。”

闻言，胡青陷入沉思。

张扬也不再说话，其实，在魔纹大陆上，有人祭养煞气，有人融合肃杀，然后通过精神力和气势的平衡，最终形成杀意，使纹术秘法的威力更甚一筹。

注意，这里的杀意并非是脑海中的一种思维，而是真正可以化为实质的杀意，足以撼天动地。

如果达到一定高度，和人战斗时，并不需要真正出击，只要杀意足够，就完全可以洞穿一切阻挡，扫灭一切敌手。

当然，杀意并不是那么好形成的，不过有一种非常飘渺的传说，可以快速形成杀意，便是，凝聚戾气。

但是魔纹大陆从未有人敢祭养和积郁戾气，因为戾气的形成过程太过惨无人道了。

首先需要吞杀数以千万计的生灵，而且还需要牢牢控制心神，不然的话，戾气没有祭养成功，自己便先被杀死了。

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条件，祭养戾气需要时间，事件越久，威力越大。

所以，魔纹大陆很多人都知道这样的方法，却是很少有人祭养戾气，百十年时间根本无法蕴养，而且还时时担心走火入魔。

张扬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地球上遇到戾气，而且这种戾气并非天然形成，虽然看似不多，但足有千年之久。

他已经确定，那件手镯就是一件寻常的古玉，应该是古时某个大人物随身佩戴之物。

但他仍然很难相信，这位古人究竟杀了多少生灵，上千年之后，仍然有如此浓郁的戾气保存至今，而且，差点形成了厉魑。

返回到住处已是晚上八点十分，不过张扬的心情貌似很不错，不仅有五百万的收入，最关键的是得到了一缕千年戾气。

如果将之炼化为杀意的话……想到这里，张扬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喜上眉梢，但是当他推门进入院子时，顿时愣住了。

院子里很热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而且多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