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帮忙

恃宠而娇 我叫有饭 5735 字 2024-05-17

潘玉良这才松了口气,又问沈晏均,“现在真这么乱了吗?我记得以前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的。”

以前之所以没出过这种事的原因沈晏均跟潘如芸都心知肚明,如今出了事的原因也是心照不宣。

沈晏均在警告她而已。

沈晏均冲她一笑,“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没事,回头我让赵副官过去保卫局那边打听打听,不会有什么事的。”

潘玉良点了点头。

几艘货船的损失对潘家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红衣正好拿了点心回来,“少奶奶,您也在,奴婢刚去厨房拿了点心,还热乎着呢,您也吃点。”

说着将食盒里的点心都摆到桌。

红衣刚进门,赵副官也过来了,好不热闹。

“少校,司令让您过去一趟。”

沈晏均正打算让潘如芸先回去回头再说这事,潘玉良先起了身,“晏均哥哥,你去吧,我跟大姐在这里吃点心。”

沈晏均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少吃一点,别积食。”

沈晏均跟赵副官一块去了沈司令那里,红衣把食盒放到一边,给潘玉良拿了块点心。

“少夫人,您快吃这个,厨房里的刘婶说这个可好吃了。”

潘玉良拿着点心咬了一口,渣渣掉得满桌都是,嘴巴上也有。

潘如芸起身拿着帕子弯着腰给她擦了擦,“瞧你,吃个东西跟个孩子似的。”

潘玉良眨眨眼,先说了句,“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然后又说,“大姐,你也吃,可好吃了呢。”

红衣也上前,“少奶奶,您吃您的,奴婢侍候着少夫人就好了。”

潘如芸点点头,又坐了下来,也拿了块点心。

红衣塞了条帕子到潘玉良的手上,又给她倒了杯解腻的茶,然后才说,“少夫人,您忘了,您今个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是碰到了那位唱戏的先生,他说过您呢。”

潘玉良眯起眼,“是啊,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个中午吃丸子我夹不起来,拿筷子叉着吃的,那人见了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潘如芸心里一惊,手上的点心差点掉到桌上,她状似无意地问,“哪位唱戏的先生?”

潘玉良道:“就是之前来过我们府上唱戏的那些人里面的,嗯……”

潘玉良拖长着音想了想说,“我跟晏庭还吃过他的零嘴呢,就是不记得叫什么了。”

红衣在一边道:“好像姓重吧,奴婢听到赵副官这么叫他的。”

潘如芸闷咳一声,喜儿连忙将茶递上让她把喉咙里的点心顺下去。

一杯茶见了底,潘如芸才把气给顺了,“赵副官?良儿,你今个不是去了营里吗?在哪见的那位重先生?”

潘玉良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就在营里啊,那个什么重先生现在在营里帮着做什么事吧,我也搞不清楚,我见过他好几次了。”

潘如芸看了喜儿一眼,后者朝她摇摇头。

潘如芸忍住心里的激动,营里她是进不去的,沈晏均不会带她过去,而且沈晏均那边她也是绝对问不出什么的,不然喜儿早打听出来了。

潘如芸又给潘玉良拿了块点心,笑笑说,“良儿,你可否帮大姐一个忙?”

潘玉良一愣,看着潘如芸道:“大姐要我帮什么忙?我可先说好,手上的活我可干不了,上次晏庭那条马鞭我已经受够了。”

潘如芸掩唇笑笑,“知道了,不是让你做这种事。”

“那大姐要我做什么?”

潘如芸给喜儿递了个眼色,喜儿连忙上前把红衣拉了出去,边走边说,“红衣姐姐,让我们大小姐跟三小姐说点贴己的话,我们在院子里走走。”

红衣来不及反应就被拉走,潘玉良也没说什么。

等到两个走后,潘如芸才道:“良儿,你去帮我打听打听,那个重先生现在住在哪里?”

潘玉良道:“大姐打听这个做什么?”

潘如芸说,“我听那位重先生的戏也听了几年了,算是旧识,前些日子不是听说他出了事,后来一直没有消息,所以想着去看看他,正好有点别的事问他。”

潘玉良也没问别的事是什么事,只是说,“可我跟那个重先生也不熟,贸然去问他住哪,好像有点奇怪。”

潘如芸一边拿着帕子拿她擦着嘴角一边说,“良儿这么聪明,大姐知道你一定能问到的。”

潘玉良被夸,显得有些高兴,她冲潘如芸挤挤眼,“既然大姐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问出来,岂不是显得我不聪明了。”

潘如芸笑着嘱咐她,“这件事你还得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就连红衣也不能说。”

潘玉良有些困惑,“为什么呀?”

潘如芸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良儿,你跟大姐是亲姐妹,若说这府里谁待你是最真心的,便只有大姐了,有些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那样,你也别问那么多,日后你便知道了。”

潘玉良掩下心里的翻江倒海,笑眯眯地说了句,“大姐待我好,我知道的,我一定帮大姐问出来。”

沈夫人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沈晏均说潘如芸的事,潘玉良实在粘得太紧了,沈夫人总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这种事。

潘如芸倒是一如既往的,对沈晏均跟潘玉良的事视若无睹,自己过着自己的日子。

沈夫人都觉得她的清心寡欲有些不正常了,但又想着,可能是因为她跟潘玉良是亲姐妹,潘如芸对潘玉良的好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

潘如芸面上脾气软和,对谁都是笑意盈盈,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私下里脾气却越来越急躁,喜儿仍旧没有打听到重晓楼的消息,这么大个人,好似真的就凭空消失了般。

潘玉良对喜儿发了好几次脾气,喜儿只能忍着。

“小姐,奴婢觉得姑爷若是成心不想让小姐知道,奴婢无论如何也是打听不到的。”

而且这种事情只能私下里偷偷去打听,又不能到处去问,本来就有局限性。

潘如芸牙都快咬断了。

人都是这样,平日里那东西放着你也不用,但一旦东西丢了,便挠心挠肺地开始找,非他不可。

喜儿几次想劝潘如芸,既然找不到,不如就算了,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但一日喜儿才开了个头,潘如芸便一个杯子朝她砸了过来,喜儿额上当下就砸了个口子。

自那后喜儿便也不敢再提。

天气越来越好了起来,世道却越来越乱了起来,听说南京城那边都打了起来。

晋城多了好些洋人,好像哪里的都有,说着都差不多夹生的中文,一时间成为晋城的奇观。

保卫局那边最近出的风头有点多,洋人多了,他们的事也多了。

大概是因为语言不通的原因,自打那些洋人入了晋城以来,街上都出现好多次打架斗殴的事了。

甭管谁对谁错,陈局长说了,先把自己人抓起来再说。

陈局长的原话十分有文化:“攘外必先安内嘛。”

加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人心更加惶惶起来,城西那边已经开始出现上门抢钱抢粮的了,这个陈局长倒不管,推给了巡捕房,反正只要城东这块不出事就成。

保卫局只保着洋大人,巡捕房那么点人手,也不主动出去,有人找上门来了,才象征性的跑一趟。

这世道,还真谁都指望不上,得靠自己才行。

沈司令从营里抽了十几个人回了府上,说是有备无患,潘玉良还是跟之前一样,沈晏均走哪跟哪,沈晏均现在最放心的反倒是她了。

潘家那边潘玉良也提过,“我爹娘那边是不是也不安全了?”

连司令府都加了人,潘老爷是商人,家里金银财宝多着呢,这世首,人饿得狠了,真的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沈晏均道:“没那么严重,城东这块是陈局长眼皮底下,也不敢那么乱来。”

除非陈局长自己先乱来。

不过潘玉良在说过之后,沈晏均也给潘家抽了人过去。

只是让潘老爷头头的可不是府上安全的问题。

潘老爷是商人,年轻的时候做的是药材生意,后来便什么都做一些。

只是到了如今,做什么都危险了起来,做一点生意,黑道白道都得扒一层皮下来,剩下的那一点还得各方打点,分到自己口袋里了,保个本就算是不错的了。

晋城里的一些小商户早就歇了手,静观其变起来。

潘老爷觉得自己是历过大事的人,胆子要比一般人大一些,他是从长辫子的时期过来的,他的商船是听着打炮声穿梭往来的,他觉得世道再坏也就那样了。

只是当他的般接连的在码头不是码头的人扣下,就是夜间被不知名的人抢夺,他便觉得事情有些大了。

当初潘玉良把那陈家少爷废了,后来又让她嫁给沈晏均的时候都没出这样的事,现在风平浪静了,反倒还出事了,潘老爷实在想不通。

潘老爷派人去打探过,但什么都没打探出来,潘老爷急得都上火了。

潘老爷接连地损失了几艘船,算起来钱还是小事,潘老爷船上的那些人鼻青脸肿的出现在潘老爷的面前的时候,潘老爷才真是上火。

潘老爷在这晋城呆了快一辈子了,什么时候吃过好这种亏,黑白两道的人谁人会不给他潘老爷的面子?

而且出事的好像只有潘家的般,其他几家都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潘老爷似乎成了众矢之的,谁在故意拿着潘家开刀。

这种事情,裴家那边肯定是指望不上的,潘老爷在各种办法都想了之后带着潘夫人去了趟司令府,当他看到严阵以待的那司令府时,不由得愣了。

潘老爷并没有见到沈晏均跟潘玉良,白日里他们基本都在宫里呆着。

沈夫人陪着他们坐了会,见他们似有事,便寻了借口出去,留下潘如芸。

潘如芸打发了新来的那个丫鬟,领着潘老爷跟潘夫人去了她的屋里。

潘夫人先是问了潘如芸那药的事。

“药你可吃了?”

潘如芸支唔着,“娘,我得寻个好的机会,免得白吃了。”

潘夫人道:“那你可得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