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一挥袖子,大喝一声:“抬上来!”
铁阳枭疑惑回头,随后瞬间瞳孔猛地一缩!只见门口出现了一行人,这几人都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为首的便是自己的大师兄莫阳林。这几人全都披麻戴孝面带哀色,抬着一口棺材沉闷着走进“礼法楼”。
铁阳枭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行人将棺材放在了自己眼前,随后这几人脸上悲哀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滔天恨意,眼神中毫不掩饰对铁阳枭的杀机,看得铁阳枭手足无措。
“你自己打开。”
大长老神色严肃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似是不忍见到棺材中人的面貌。铁阳枭心中越发不安,实则在他看到棺材的那一刻心中便有了猜测,只是不愿承认。僵硬在原地良久,铁阳枭艰难的抬起右手,压在了棺材之上。低头深深呼吸,铁阳枭默念:“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终于,铁阳枭推开了棺木。
“哐当”一声,棺木落地,铁阳枭如遭雷击,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眼前的棺材里安安静静躺着一具冰凉的尸体,尸体神态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若是有谁上去叫他两声,他便会活过来。这具尸体铁阳枭再熟悉不过,这是他的恩师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铁阳枭腿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恍如在梦里。
“怎么不可能!你这欺师灭祖的败类!”
莫阳林眼泪纵横,上前一步指着铁阳枭咬牙切齿:“你就为了一个副堂主之位竟然敢欺师灭祖!师傅不就是觉得你缺乏历练吗?你怎么能做出下毒这种龌龊事来!那可是师傅啊!师傅不管做什么决定那都是为了我们好!你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怀恨在心!”
铁阳枭浑身颤抖,表情僵硬满是不可思议。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摇头。师傅不是他杀的,不是他杀的啊!师傅于他有莫大恩情,他怎么可能忘恩负义!
“就是!师傅对你何等器重!希望你青出于蓝!可你却趁着师傅闭关的功夫趁机在饭菜里下毒!你简直是畜牲!”
“没错!我亲眼看见过你在背后咒骂师傅!师傅一定是你害死的!”
群情激愤!铁阳枭反倒是冷静了下来,这是一场阴谋!是有人要陷害他!可即便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陷害他的人一定有充足的准备,他现在,回天乏术啊……
……
北方寒地,“铁林剑阁”“礼法楼”,此处为“铁林剑阁”的衙门口,每当本门弟子违反门规便会被带到“礼法楼”,等待本门高层审判定夺。所以,这里是“铁林剑阁”这群无法无天弟子唯一惧怕的地方。
“礼法楼”这个名字起的很好,但很不符合“铁林剑阁”的门风“铁林剑阁”以打遍天下不回头著称,从来就没遵守过世俗礼法。忘恩负义,杀人越货,什么对自己有利便做什么。这样的门派设立一个“礼法楼”,也不知是求个心安还是自欺欺人。
“礼法楼”高堂之上正左右三人,正中一位是“铁林剑阁”阁主阮火薪,左手为“铁林剑阁”大长老,与阁主阮火薪同为火字辈。右手一位为“刑堂”堂主,辈分虽低一辈,但地位丝毫不差。
高堂之上三人正襟危坐,面色皆阴沉如水,“礼法楼”内气氛跟随着三人的阴沉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堂下之人分立两侧,一个个噤若寒蝉,仿佛置身冰窖。太可怕了!“铁林剑阁”三位掌权大佬一齐出马会审,这是犯了多大的过错!这架势,恐怕犯事那人来了就能被吓个半死。
“站住!什么人!”
门口传来守门弟子的大喝,两名弟子抬手拦住了要闯入的一人。
“在下铁阳枭,奉命前来‘礼法楼’受审。”
铁阳枭一抱拳,声音洪亮正气。守门弟子一听是铁阳枭,脸上纷纷露出冷笑。其中一人轻蔑问道:“你就是铁阳枭?”
铁阳枭不明所以,疑惑皱眉。他虽然说是来受审,可他连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对于看门弟子的态度和眼前的阵仗更是疑惑不解。自己这段时日一直本本分分在阁内做事,不曾触犯任何门规,怎的要受什么审?而且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无不充斥怜悯与讥讽,好像在看一个死有余辜的罪犯一般,铁阳枭心头微颤。
虽然心中疑惑,铁阳枭依旧点了点头,这下两名看门弟子眼中讥讽轻蔑之意更盛,一人讥讽道:“原来就是你,不愧为本门年轻一代的翘楚,好本领好功夫。”
铁阳枭还没说话,楼中高堂之上便传来一个威严冰冷的声音:“够了,让他进来!”
铁阳枭心中一震,开口的正是阁主阮火薪,阁主发话声音如雷如鼓,在铁阳枭耳畔隆隆作响。铁阳枭喉结上下滑动,横了刚刚开口的那名弟子一眼,迈步就要踏进楼内。
“站住!”铁阳枭脚步刚刚抬起便被拦下,“报门而入!”
什么?铁阳枭满眼的不可思议,报门而入!我这是犯了多大的过错才要报门而入!铁阳枭顿时愣在了当场。良久过后,铁阳枭深深呼吸,强行忍住心中的委屈和不甘,颤声说道:“罪徒铁阳枭……求见阁主大人,长老大人,堂主大人……”
铁阳枭每说一个字,声音便低一分,最后完全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声音。羞辱!莫大的羞辱!整个“礼法楼”从里到外所有的眼神都落在他的身上,带有玩味的欣赏着这一幕,铁阳枭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阵阵疯狂的大笑声响彻耳畔,铁阳枭悲愤欲绝。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