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四一口气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二人。司徒柩和周文对视了一眼,周文指了指鸡舍道:“我去看看可否?”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大人请!”
周文在鸡舍仔细观察,由于这里在三天前被大闹了了一场,再加上这里是鸡舍,所有的鸡都在这里活动,当晚的痕迹早就被掩盖,黑三分辨不出气味,周文也看不出脚印的特点。
“周老哥,你来看。”
司徒柩凑在墙前,朝周文招了招手。周文凑上前,发现在墙面上有一个拳印。
“这应该就是那晚人影看的东西。”
周文摸了摸拳印,拳印陷入墙中有半寸深。
“何以见得?”
“直觉。”
“……”
周文从鸡舍里出来,让张老四拿来梯子,爬上屋顶观察。
“有很多脚印。”
司徒柩轻身跃上屋顶。
“嗯,应该是两个人的。”
这三天没有大风没有阴雨,所以脚印保存的还算完好。
“你这三天上来过?”
司徒柩问刚顺着梯子爬上来的张老四。
“上来过,我上来看看我家房顶有没有被那个偷鸡贼掀了。”
“你下去,走两步。”
周文指着下面一块儿土地说道
“好嘞!”
张老四爬下去,在土地上踩出一串脚印。
周文仔细观察了一阵,又让张老四来回不停的走了三刻钟,才说道:“这里至少有四个人的脚印。其中一个是张老四的,还有一个应该是那个人影的。”
“哪些是那个人影的。”
“这些。”
周文指着一串沿向远处的脚印说道。
“此人为男,年龄二十五岁上下,最大不超过二十八岁,最小不小于二十岁,惯用右脚。这是我目前推测出的信息,由于线索有限,所以只有这么多。”
“这些信息已经很宝贵了,多谢周老哥。”
“没事,再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好。”
司徒柩看着周文由衷地感叹道:“仅凭借脚印就推测出如此多的信息!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
次日辰时,换上一身官服的司徒柩来到周文家门前,周文正磕着瓜子在门口迎他。见司徒柩来到,周文吐掉瓜子皮朝身后招了招手。一阵铃当响后,黑三跑了出来。
“周老哥,这次要带着黑三?”
“嗯,你不是说有血迹吗,让黑三闻闻,说不定能找到人。别看黑三平时好吃懒做,这关键时刻还是很管用的!”
周文挠了挠黑三脖颈,黑三舒服的吐了吐舌头。
“可那都是死者和我们官府官员的血啊!”
司徒柩摇了摇头。
“没关系,凶手身上肯定会带有血液的味道。黑三的鼻子灵的紧,哪怕现在过去了三天,黑三也能分辨出来。不过若是凶手换了衣服……那可就没办法了。”
“唔……好,那就麻烦黑三了。”
司徒柩俯身摸了摸黑三的头,黑三抬头舔了舔司徒柩的掌心。
“要是真的抓住了凶手,回头给你请功。”
“汪!”
黑三叫了一声表示赞同。
二人一狗一同出发,先来到燕兰城北的居民区中,找到那一滩血迹。血迹被一块撑起的布挡住,防止在太阳的曝晒下挥干。遮布旁边还放着几块冰。周围还有三个捕快守着,防止有人经过这里破坏现场。
“司徒大人。”
见司徒柩来到,三人齐齐行礼,司徒柩拱手还礼。
“三位辛苦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姓周。这次我请他来帮助我们查案。”
“周先生好。”
三人行礼。
“先生可不敢当,我就是个卖肉卖皮草的,是个大老粗,你们叫我老周就行。”
周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父亲给他起名叫周文,本意是想让他学习读书写字,即使不能科举中的,起码也要能读个文章。结果他现在和“文”这个字一点关系也没有。
“周老哥,开始吧”
司徒柩朝周文抬了抬手,示意三名捕快揭开遮布,退到一边。
周文摸了摸黑三的头,掏出一把糠咽菜伸到黑三嘴边,黑三闻了闻,张嘴吃下。
“去,闻闻”
周文指着那滩几近丧失水分干枯的血液,拍了拍黑三的屁股。
黑三摇着尾巴跑过去认真的闻了起来。
“像我们这些穷人家养狗都是为了看家护院,省得仅有的一点财务也被贼人偷了去。我们这些人啊,连自己都养活不好哪有多余的粮食来喂狗呢?只能喂些糠咽菜了。可怜啊!吃肉的硬生生被逼成了吃菜的。”
周文见那三名捕快看他喂狗的眼神怪异,摇头解释道。那三名捕快听后,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跑了回来,朝周文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表示记住了。
“好!给你。”
周文又掏出一把糠咽菜,黑三摇着尾巴,全部吃完。
“这周围有没有人见过可疑的人物。”
周文把手在裤腿上擦了擦,起身问司徒柩。
“东侧一户人家称三天前的晚上遭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