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许家老婆子在呢啊?我还以为你们家小寡妇当家做主了呢!”郑婆子说着,双手叉腰,一脸的泼象:“我就是来告诉你们的,那块地我们老郑家种上了就是我们老郑家的,要地,不可能!”说完还狠狠的啐了一口,转头就要走。
“站住!”前两天顾念才问起这块地的事情,孙氏还没来得及想到要怎么办。早晨出门的时候,顾念就跟她提了一下想去找宋里长说这块地的事情,她没当回事,没想到郑家人就欺负上门来了。
“怎么着,你不服了是吗?”郑婆子说着,仗着自己人多,逼近了顾念婆媳二人,一脸的凶神恶煞,很是吓人。
只见孙氏示意顾念后退站好,然后放下背在背上的背篓之后,冲着外面看热闹的人嚷了一嗓子:“里长在吗?”
“已经喊去了!”人群里不知道谁应了这么一句。村子里不管大小事,只要起了争执,就得里长出面。哪怕是家里的男人打婆娘了,为了不传到外村去,里长也得出面说道。所以不用顾念他们开口,早有人去通风报信儿了。
“喊里长也没用!这块地就是我们的!”郑婆子说着,仰着脸,鼻孔对着人,一脸的不可一世,仿佛心里已经有了底,里长来了也没用一样。
“阿念,去我屋里把我床头的小匣子拿出来。”孙氏说着,推了顾念一把。
虽然不知道孙氏要干什么,但是顾念还是麻利的转头进了屋里。
这边顾念刚进屋,那边里长就来了。
“里长,我可先把话撂这儿了,村西头那块地就是我们老郑家的,我们老郑家种了这么些年,没听过什么许家!”郑婆子说着,声音隆隆震耳。
“顾念啊,这是怎么了?”宋里长其实是有点儿怵顾念的,前几天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虽然后来看诊顾念他们也没有刻意要陈大夫开好药,但是在宋里长的心里,顾念基本上已经和“惹不起”画上了等号。
但是这会让都打了个照面了,宋里长也不好当做没看到,只能开口关心了一句。
顾念一听,眼里泪汪汪的,眼看就要掉下眼泪来了。宋里长连忙紧张了起来:“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啊?”
只见顾念“扑通”一声就跪在宋里长面前,哭哭啼啼的开口了:“宋里长,我不想麻烦您,但是……但是我们家有一块地,我……那块地……呜呜……”
顾念深知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的眼泪,在面对男人的时候都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更不用说对宋里长这种,本来就对他们家有愧疚的人来说了。
所以这会儿她虽然她泣不成声,但是还是把关键词说了出来。
宋里长看到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寡妇说起地的事儿的时候,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
郑婆子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泼妇,要是得罪了她,祖宗十八代都得让她骂得从坟里头跳出来再死一次。可是那块地宋里长也是知道的,郑婆子当年为了种那块地,可是没少跟宋里长说好话。当时宋里长还特意问了一下许啸行,许啸行当年看着郑家当年可怜,加上自己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这才同意把地租给张家。
后来许家老头子没了,郑家刚娶了新媳妇,那一年开始就没有给过租子。里长当时还问许啸行这事儿来着,许啸行为人和善,说他们家不好在这个时候去冲郑家喜气,这事儿就这么搁置了。
可是现在许啸行出事儿了,许家的日子眼瞅着就过不下去了,按理来说郑家应该主动归还这块地的。但是一直到了现在,郑家人都当没这回事儿发生,里长也不好主动开口说。
好巧不巧,前两天宋大宝把人家小寡妇逼得撞墙,人家小寡妇以德报怨没要报官,而现在为了一块地求上门来,于情于理,宋里长都不能搪塞。
想到这里,宋里长长长的叹了口气,把顾念扶起来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郑婆子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这块地不一定要的回来,但是我会帮着你向她要点儿粮食或者是银钱,就当做是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