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大睁眼,“高全?他……小姐,这样大的事,还是奴婢去吧。”
虽然吉星并不知道杏花巷的陆徽是什么人,可现在他与萧悦榕扯上关系,可见是个不简单的!
更何况,过几日还有一对老夫妇要来状告陆徽!
苏瑜笑道:“去传话吧,没事的,叮嘱他此事切莫透露出去就是。”
吉星张张嘴,见苏瑜一脸此事已定的样子,只得领命而去,片刻后折返回来,两人正说话,有丫鬟进来回禀,“小姐,夫人回来了,舅太太朝正明堂过去了。”
苏瑜立刻扶了吉星直奔正明堂。
她才进去,就听得里面萧悦榕的声音,“这些年,我们住在镇宁侯府,夫人待我们,一直礼遇有加,这几日,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对,惹夫人生气了还是如何?夫人不妨明说,何必拿这种事来刁难我们,如此,岂不是让瑜儿夹在中间难做,就是她母亲,在天之灵瞧着,怕也难安。”
王氏正要张口,苏瑜挑起帘子进去,朝着萧悦榕道:“不知我三婶做了什么事责难舅母?”
萧悦榕今儿晚上本就哭过,此刻更是眼眶一红,抬起帕子就抹泪,还要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粉饰太平的样子,“没事没事,瑜儿哪里听得一嘴,夫人待我们,一向极好的。”
苏瑜上前,朝着王氏行过一礼,在萧悦榕对面坐了,“我也觉得我三婶待舅母极好,若是谁说我三婶责难舅母,也不怕烂了舌头!”
萧悦榕抽泣的动作顿时一僵。
王氏看着萧悦榕,“今儿过来,到底什么事,不妨明说。”
萧悦榕咬唇,有心再说几句抬高身份的话,可苏瑜最近一张嘴实在厉害的让她心里发虚,干脆忍了下去,只道:“明儿是清灼出阁的日子,可到现在,府里还没有挂起灯笼,瞧着冷冷清清的,不知是下人办事不利还是……”
萧悦榕说起这一茬,苏瑜截断了萧悦榕的话,道:“挂灯笼?为何要挂灯笼?我又不出阁!再说,清灼表姐只是去做妾,妾室哪叫出阁,镇宁侯府若是张灯结彩,未免让人笑话!”
苏瑜的话,字字含刀,直戳萧悦榕的心窝,竭力忍着心里的怒火,萧悦榕对王氏道:“清灼到底是从镇宁侯府出去,镇宁侯府若是没有一点表示,只怕旁人还以为您苛责亲戚。”
苏瑜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萧悦榕,“舅母错了,哪能没有表示呢!”
转眼,就到了第二日。
赵衍和雍阳侯府的嫡女顾熙大婚,因着皇上有意放了话,一场婚事,办的风光无限。
雍阳侯府更是给顾熙备足了嫁妆,整整六十四抬!可谓京都亘古至今头一份。
翌日就是陆清灼被抬进府的日子,虽说妾室没有婚礼,可嫁妆却是她自己身价的象征,马虎不得。
原先,窦氏和萧悦榕的盘算,她们既是住在镇宁侯府,陆清灼的嫁妆,镇宁侯府必定就会操办了,再加上苏瑜对她们一向亲近,就算王氏不上心,苏瑜也会上心,故而就并未提前准备什么。
更何况,依着现在陆家的境况,就算她们准备,也备不下什么!
后来和苏瑜闹翻,虽然想过陆清灼的嫁妆必定会不如她们想象中的丰厚,可怎么也能拿得出手!
毕竟镇宁侯府家大业大,她们客居在此,陆清灼从镇宁侯府出阁,陆清灼的嫁妆难看,丢的也是镇宁侯府的人!
然而现在……
眼看都到了暮色时分,镇宁侯府还是纹丝不动,甚至连张灯结彩都没有!
王氏那里,听说从赵衍的婚礼宴席上散了,就直接去了娘家,到现在还未回来。
苏瑜倒是在府里……
一想到这几天苏瑜刀子一样的嘴和眼神,窦氏心里就犯怵。
盯着萧悦榕费足了力气整理出来的嫁妆单子,窦氏面色难看,“这就是全部?”
萧悦榕点头,咬牙切齿道:“母亲,镇宁侯府的人最近看东西看的紧,我想拿些好的东西充到清灼的嫁妆里,都不行!她们防我就跟防贼似得!”
窦氏阴着脸,沉默半晌,道:“杏花巷那里,你走一趟吧。”
萧悦榕顿时大惊,“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