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涵怡的逻辑不通,目的更是显而易见,裸而明目张胆,而安稷山却选择相信,或者假装相信。
这是她最难受的地方。
她,被舍弃了。
所以她跟安涵怡说她不在乎,其实是知道,即使计较,即使去揭发,也没人愿意相信她,因为真相早已心知肚明。
安稷山把两个女儿的斗争一直看在眼里,不过问,不制止,对他来说,谁对谁错并不重要,怎样选择对他有利才是最重要的。他自始至终都是商人。
与前妻的孩子比,现任家庭的和睦才是他想给外界留下的好印象。
安玖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涵怡,还有缓过神来瞪着眼睛几乎要扑上来的姚菁,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这一群人都斩钉截铁地认为是她藏起了安岳扬。
安稷山一言不发,一场裸的污蔑,安稷山用他的沉默让安玖彻底死心。
她从心底放弃这个父亲了。
“反正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岳扬,随你怎么说。”
后来就是突然接到绑匪的电话,一百五十万赎回了安岳扬,却没有抓到绑匪。慌慌乱乱的一下午,安玖也就稀里糊涂被扣上了“恶毒”的帽子。
风言风语传出去,说是安家的大小姐为了争家产,把自己弟弟卖给了人贩子,后来人贩子觉得卖了不如勒索,要了一百五十万。
拿她从小单亲做本,一句句的“心理扭曲”说到安玖崩溃。
各式各样的谩骂,直直地插进安玖的心里。
那时网络虽不及现在发达,在安稷山的圈子里传了一阵,后来却被一个孩子从父母那里听到了,传回了学校。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舆论几乎瞬间压垮安玖。学校里的学生迅速分出阵营。
目睹了一切的白诺卿,虽然没被卷进舆论,但也无法容忍别人对安玖的污蔑。
一向温文尔雅的白诺卿,一向连骂人都鲜有的白诺卿,为了安玖,数次和人打架,记了一次处分。
安玖听着广播里的记过处分,本来就在眼圈里转啊转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哭得稀里哗啦。
“有什么可哭的。”白诺卿的伤口在酒精刺激下蜇得生疼,轻轻嘶了口气,“记过可以消除的,再说了就是一次记过,什么都不影响。”但是他们一直说你,你听到了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