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霜并不看她，只点了点头。

“你写得很好，”

沈翩跹沉默了片刻，又道，

“在音乐上这么有天赋，你以后是准备专心发展音乐吗？”

闻人霜迟疑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要演戏。”

“为什么？”

“赚钱。”

沈翩跹：……

这还真是无法反驳。

耳机里传出几乎撕裂心肺的海豚音，像是要硬生生把心脏都从嗓子里扯出来一般，带着鲜血淋漓的痛意。

她听着这仿佛燃烧着无尽痛苦和悲伤的呐喊，再看看眼前女孩子清冷的侧脸，觉得在耳机里唱歌的，和此刻坐在眼前的，真是一点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她穿一件简单的天蓝色校园制服，校服外套的袖子又宽又长，少女垂着手，只能叫人看见一截苍白的指尖。

下半身是红色的百褶裙，长度到膝盖，于是便露出一双纤细的小腿。

脚上踩着普通的白色板鞋。

她一步一步的走进摄影棚，布景板在这期间已经被安排好了，大幅大幅的校园实景在那些白色的墙壁上铺展开来。

红色砖墙的教学楼，顶着圆球的实验楼，还有爬满爬山虎的行政楼，还有头顶烟灰色的天空。

一切都是灰暗的色调。

而少女穿着校服一步步走进来，抬头看来的时候长发垂到胸前，簇着一张雪白干净的脸和黝黑清澈的眼睛，简直就是这一切景物里唯一的亮色。

那种并不刺眼，像是晨曦里的第一道光一样的亮色。

或许不够灿烂，但足以让人感到温暖，感到不由自主想要微笑的冲动。

闻人霜无意的一个回头正好撞上少女看来的眼眸。

然后下一秒，她看到沈翩跹朝她笑了出来。

十分温和的，连眼睛里都是柔波一般柔软的，带着天真和懂事味道的笑。

像是被重重击中了一般，闻人霜一下子就怔在哪里了。

然后下一秒有眼泪毫无预兆的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