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比起以前梦到的真实回忆来讲,昨天她才是真的在做梦,梦到了没有发生的事情和并不存在的东西。
沈翩跹闭上眼睛,努力将不安全都压了下去。
手机突然在兜里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便接听了,
“苏峪,到云港了吗?”
“没有,”
少年的声音有些低,一如既往带着笑意,却有点淡淡的疲惫,
“我可能来不了颁奖典礼了,翩跹。”
甚至没能注意到苏峪的称呼,沈翩跹第一时间被他话里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来不了了?为什么啊?”
有片刻的时间,苏峪没有说话,她只在潮汐和风声里听到听筒那边传来的浅浅呼吸,一个激灵之间,她猛然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少女有些难过的沉默半晌,然后小声道,
“你一定要去吗?”
电话那头,少年靠着车座椅背,目光掠过窗外来往不息的车流和人潮,樱花一样浅的唇微微勾起来,只发出一个轻轻的“恩”。
她急促的喘息着,好半天才慢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沾了满手的冷汗。
明明是刚睡饱,应当是精神最好的时候,可她却连手都有点发抖,感觉举不起来。
沈翩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像是要将梦中残留的害怕与恐惧都吐出来。
这口气刚吐到一半,卧室门便被打开了。
程致远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端着牛奶走进来,看着她微白的脸色皱起眉,
“怎么了?”
目光接触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方才缓和下来的心悸又卷土重来,沈翩跹猛地站起来从被窝里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扑过去,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程致远被冲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牛奶都泼出来了一大半。
男人微微低头,有些茫然的用下巴抵住少女毛茸茸的头顶,低声问,
“做噩梦了?”
沈翩跹猛地点头,
“嗯。”
她紧了紧环在程致远腰上的手臂,声音里还有些后怕和委屈,
“超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