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画皮般僵硬而苍白的笑容。
办公室房门突然被敲响,楚衍漠然开口叫人进来。
鲨鱼拿着手机快步推门而入,低头道,
“老大,云港那边紧急传来消息,说监狱里突然动荡,有罪犯带着武器企图越狱,杀了好多人,宁家兄妹被误伤,都死了。”
“还有其他的所有死者,经查证后发现都是和宁家兄妹有过接触的人,我们安排进去的狱警和囚犯也都死了,您看这”
他语气犹豫,楚衍却只翘了翘嘴角,没有半分意外的样子,
“是程致远。”
平心而论,如果是他重要的人被别人抓住了软肋,他只会比程致远做的更狠。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只是他没想到,程致远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
陈年旧事像是被埋在黑暗泥土里的一个瓦罐,里面装的却并不是越酿越香醇的酒,而是那本泛黄的沾满了尘埃的册子。
它被放置在楚衍的桌面上,被灯光照着,便散发出腐朽而近乎腥臭的味道。
怎么会不臭呢?
沾满了他父母冤死的血液,承载了他这些年在黑暗里一路踽踽独行,近乎病态的执着和坚持。
楚衍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姿态闲散,可他的脊柱贴合椅面,挺拔以至僵硬,像是永不折断的钢。
他久久的看着那本已经泛黄的账本,很久都没有动过。
这样无声的凝视似乎要将夜色都拉的漫长。
鲨鱼送来东西的时候脸上难掩激动之色,还反复的问了好多遍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楚衍的瞳孔没有聚焦,近乎出神的看着那本册子。
当初,他可是亲自用这个东西,从苏家手里换回了自己仅剩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