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是一张偷拍照,在她和程致远还是邻居的时候,某天她又顺理成章过去蹭饭时拍下来的。
男人站在流理台间,从军队混出来的身材高大挺拔如同笔直的剑锋,这么穿着衬衣系着围裙低头切菜的时候也显得利落又养眼。
灯光从他的黑色短发和侧脸线条滑落下来,晃出一层薄薄的光晕。
他唇角抿着,依旧是冷淡的样子,神态却认真到温柔。
将照片发出去后,没有去看瞬间爆炸的评论,她只愣愣的盯着照片发呆。
那会儿她其实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了马甲,每天都喜滋滋的以为boss撞了鬼,突然想自己学做饭,而自己不过是那个幸运的实验品而已。
明明最开始他还是个连火锅都不会煮的家伙。
回想起那时男人一本正经把菜全部放入锅里的样子,沈翩跹还觉得有些想笑,可笑过之后鼻子却又一酸。
其实应该很辛苦的。
这种厨房笨蛋要去学做菜大约也免不了会烫伤或者割伤,可那些过程他却半个字也没有给她透露过,只沉默的捧出来一盘盘越来越好吃越来越漂亮的菜式。
她吃的津津有味,却不知道那些油盐酱醋里全都是男人漫长时光里沉淀下来的感情。
就好像那次陌生的期末考试的课题,她去求助,男人便将自己最惨烈最狼狈的东西送到她面前,眼神那么沉默而深暗,最终却也只是淡淡的问她要读后感。
初阳乖乖的坐在后座里,楚衍瞧了一眼,皱眉问道,
“司机呢?”
“抽烟。”
女孩顿顿的说。
“有你在车上的时候谁准他自由行动了?”
男人眉眼冷漠,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刚上副驾驶的助理立刻领会,
“今晚回去就让他结算薪水。”
楚衍没有说话,那位司机不知是跑哪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
于是车厢内的氛围就这样被放任的沉入了静默里。
沈翩跹那辆车离开的声音远远传来,和着这郊外一些虫鸣一起拍打着窗户,却又被隔离得模糊而安静。
楚衍闭着眼,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唇角没什么意义的勾了一下,像是一个嘲讽的弧度。
身旁妹妹敏感的投来目光,冷淡又疑惑。
男人于是开口,语气吊儿郎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