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桥在契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又交了六十文,这摊子就算赁下了,寒暄了几句就匆匆和老江头出了市场办,他们要去垒灶,还得去买原料,可忙得很。
吃了三个包子堪堪感觉垫了垫的年轻人好奇的看着陈头儿:“您今日可真是大发慈悲,这么帮这乡下人。”
陈头儿瞥了他一眼:“又不是你我的摊子,赁给谁不是赁,还不如赁个老实又懂事儿的,省的出什么幺蛾子。”
年轻人琢磨了一下也是这个理儿,笑嘻嘻的拍马屁:“还是头儿懂得多,我想的太简单了。”
不提这边二人的谈话,那边老陈头摔了泥飞快的搭起了一个两眼土灶,扔在那干着就和孙女一起去买东西。
初八开了市就是不一样,店开的也多了些,东西的价格都降了下来,两祖孙约摸着买了一日的量,就赶紧回了摊子这,过了晌午,市场已经开始散了,一人要了一碗汤面吃了,等人走光之后点上小火开始慢慢烘灶。
这一烘就烘到天热发黑,江老太在家里等的心焦,好几回想去村口等着,又怕同他俩岔了路,在家里也不敢出去。
天全黑的时候二人终于回了家,一人灌了一大碗热水,冻得发紫的脸色才慢慢缓过来,江老太不停的唠叨着,嫌他俩回来的晚。
江雨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奶,你看,咱们摊子的赁契。”
江老太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过去,一把抓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着:“我这可是第一回见。”
老江头凑上来给她讲哪儿写的是摊子号,哪儿写的是赁钱,听说要六文一日她皱起眉来,把契往炕上一拍:“我剁肉去!”
江雨桥哭笑不得,幸好这时候冷劲儿也去的差不多了,三个人一同去了灶房,忙活了一个来时辰才准备好,今日祖孙三人干活的干活,担心的担心,都累的够呛,话也不愿意多说,倒在炕上就昏睡过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江雨桥就被说话声吵醒了,听着江老太压低声音嘱咐着老江头,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她利落的爬起来,推开了门:“咱们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