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看过去,很是不解:还是一堆横线竖线啊,有什么?
“这像不像是一个字?”杨天翔道,“一个严字。”
“这哪里像了?”束九怎么都看不出来。
范弘也很不解。
杨天翔拿手指着道:“这样侧过来看,这里像不像两个口,中间这里连过去的一条线是一横一撇,里头屋子一样的便是敢字。”
经他一说,束九再去看,果然觉得有点像繁体的严字。
“严字代表什么?”范弘疑『惑』,“一个姓严的人?”
“范大人难道忘了,上一任神武卫指挥使是谁?”杨天翔道。
范弘猛地想到什么,喊道:“严佑!难道是他……”他又觉得奇怪,“可他是严家人。在反贼严安被杀时不就应该死了吗?”
他们说得是谁,束九完全听不懂,只能瞪着好奇的眼看着他们:“严佑是谁啊?”
“想知道他是谁很简单,去问问陈劲不就知道了。”杨天翔只笑看着束九,却并没有答范弘的话。
陈劲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作为刑部官员束九要见他自然容易。
虽在狱中,陈劲却也依旧坐得端正,一派大将之风,丝毫没有狼狈。
这也有献帝特意关照的缘故,狱卒都不敢怠慢他。
听说是束九来,陈劲不禁有些吃惊。
她怎么会过来看他?
他想走近,却又顿住脚步,疑『惑』道:“可是陛下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见你。”束九站在他面前,“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严佑。”
听到这个名字,陈劲微愣,随后道:“你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他是神武卫前指挥使?”束九问。
陈劲道:“是,你们是怀疑他?”
“不是怀疑,就是肯定。”束九微颔首,“既然他是前指挥使,那他有神武卫的箭就不奇怪了,而他还是严家人,那么他做这一切也可以解释了。”
“可他已经死了。”陈劲不敢相信,严家人斩首示众的时候他还特意去看了他亲眼所见那颗头颅滚下来的。
“谁知道?或许没有呢。”束九不以为然,这世上什么事都可能是假的,或许死的那个并不是严佑呢。
陈劲目光微闪,又问她:“你是如何想到严佑头上去的?”
“因为这个。”束九将那幅涂鸦给他看。
陈劲凝眉看了几眼,可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狐疑:“这是什么?”
束九便指着那座横竖线条绘成的山样的东西:“这个,是不是一个严字?”
陈劲又看了两眼,怔然道:“似乎有些像……不对!”他瞬时又反应过来,“你是如何找到这东西的?”
束九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陈劲前后一串联,便发现了症结所在:“这东西若真代表着幕后指使的身份,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给你得到?对方既然杀人灭口又为什么把东西留给你,还有那个黄亚,为什么他的线索也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引导我至此!”束九之前当局者『迷』,不曾细想,如今经陈劲一点拨,便立刻想通了所有关节。
她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怎么一下子所有线索都像是自己跑出来一样到了她面前,又为何她查到谁谁就死了?
她猛然想到什么,脸上豁然『色』变,转身走了出去。
“你怎么了,干什么去?”陈劲喊她不应,一想到她方才那个脸『色』他便止不住担忧,连忙大吼道,“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在刑部没找到人,束九直接带人闯去了阁老府。
将刑部的衙差留在外头,她自己一个人走进去。得了杨阁老的吩咐,下人仆从们都没敢拦她。她便一路畅通地闯了进去,直接走到了杨天翔的凝翠阁。
“杨天翔,你给我出来!”
杨天翔听到声音,摆了摆手,身侧跪着的黑衣人立刻跃窗而出。
恰在这时束九推门进来,二人便四目相对。
“你到底是谁?”束九绷着脸『色』『逼』视他。
杨天翔若还是笑眯眯的,甚至在桌子边坐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