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那殷切希望,他也不忍心就这么拒绝。
“此事稍后再议,退朝!”他挥手道。
他想逃避,束九却不容。
下朝后她便直挺挺地跪在了御书房外,身姿挺得笔直。
尚于慌了,忙去禀报献帝。
献帝捏紧了手上的笔,苦笑:“她这身要逼朕就范啊!”
“你说朕该怎么办?”他心中苦涩难言。
尚于不敢多话,陛下都不能决断的事,岂是他一个内侍能过问的?
束九此举,那群老臣开始战战兢兢。
“这该如何是好啊?那小子如此逼迫陛下,陛下平日里又对他宠爱有加,万一陛下心软准了他的奏本可怎么办?”
“不怕,他跪得,难道我们就跪不得!”秦钟道,“像那种置祖宗法度不顾的人怎配为官,怎配站在金銮殿上?”
“对对,说得对!”众人附和,“咱们也去向陛下请命!”
于是一群老臣便也拉朋结伴地跪到了御书房外,他们为的可是治束九的罪。
“陛下,刑部侍郎无状,竟要废祖宗定下的法制规矩,实乃对先祖不敬,应当严惩,严惩啊!”
“陛下,应当革除他的官职,让他去皇陵守陵!”有人道。
各种严酷的惩罚都有,甚至有那些偏激的老臣言说若是不严惩束九便一头撞死。
无论他们说什么,束九都不为所动。
废除女子刑罚,这件事她势在必行。
尚于急得口里都生了疮:“陛下,您看这可怎么办呀?”
献帝无奈摇头:“朕也不知怎么做了,先等着吧。”
只能等了。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白晓云的案子能牵扯出这些事来,没想到束九对此事如此激愤。
一个是祖宗之法,一个是心上珍宠,他到底该如何啊?
为什么她要这么倔,究竟是为什么?
柳州
长青将收到的最新消息握在掌中,心绪久久难平。
谢君欢召集了胡柴等一批谢非云生前的心腹,问道:“你们可知父亲当年离京前同先帝有过什么交易?”
胡柴等人面面相觑,又都摇头:“世子爷,不知道啊,我们都是到柳州后才跟着侯爷的,京城的事我们怎么清楚?”
谢君欢大约能猜到是这个结果,又问:“那柳州可还有父亲从京城带出来的人?”
众人皱着眉挠头:“好像没有啊。”
“哈,让老子想起来一个!”胡柴忽然一拍桌案,“在城外青云观里,有个哑伯,那是侯爷从京城带来的,一直跟在侯爷身边,后来年纪太大侯爷就命人送去了道观。”
谢君欢欣喜,他想知道的事多半此人知晓。
“世子爷您问这个干什么?”胡柴完全不懂。
“就是想把当年的事弄清楚而已。”谢君欢道,“今日多谢各位,各位先回去吧。”
胡柴带着他们离开,谢君欢忙道:“长青,陪我去青云观。”
却没有人应。
“长青,长青!”他连喊几声,长青才回神。
“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长青假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谢君欢不信:“说,是不是京城出了事?”
长青不说话,他随即想到:“是不是她出了事?”
长青被逼得没法,只得道:“她被献帝封为了贤妃。”
“封妃了啊。”谢君欢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她还是逃不出献帝的算计。”
他沉吟:“长青,你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