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被你们抓到生不如死,我还不如死了干净,我怕什么。”束九冷笑。
被挟持的少年郎则恐惧地嚷道:“退后,退后,都退后,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爹是当朝尚书令,我若是出了事,看我爹饶不饶得了你们!”
一听此话,打手们怯懦得不敢上前,纷纷看向柳十三娘。
柳十三娘心中也忐忑,尚书令那可是天子近臣,她活色生香楼可得罪不起,可就这么放走束九她又不甘心。
一番权衡之下,她侧身让开:“让他们走。”
待束九二人出了门,她才对一个打手道:“带人跟上,找机会抓回来,记住不要伤了那位小公子。”
出了门,两人就飞快地跑了起来。但束九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碎瓷片仍旧紧紧地扣在那人脖子上。
跑到一株柳树边,那人突然停下来:“不好,有人追来。”
束九神色紧绷,四下里一望果真瞧见几个黑黑的影子。
“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她的体力总会被消耗光。
身侧少年郎也皱着眉头,眼光四下寻找着什么,忽然他目光一凝,笑了起来:“别怕,看我的!”
前方一行人抬着一乘轿子行来,轿子四角坠着琉璃灯,照亮了暗夜的巷道。
他拽着束九向前跑,正正挡在那轿子面前。
“何人!”随从喝止他们。
他向着轿子一躬身,便开始哭诉:“夕公子救命。这是我的妹妹,活色生香楼逼良为娼硬抓了我妹妹,将她打成重伤。我好不容易救出妹妹,他们还紧追不放,还请夕公子援手,救我二人逃出生天。”
他哭得那叫一个卖力,那叫一个凄惨,束九不得不佩服,这家伙演技简直吊打她。这么想着,她也跟着嘤嘤地哭起来。
不过夕公子不是那个装逼怪吗,求他有用?
她心里正犯嘀咕,便听轿中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来兮,帮帮他们。”
“是!”守在轿前的一个长随带人迎上了妓院的打手。
“多谢夕公子!”少年郎诚恳地道谢,“公子大恩,在下来日必当报答。”
“不必,你们快走吧。”温润的声音再次传来,轿子便缓缓向前移动。
那少年郎带着束九飞快地跑了。
束九回头望去,只看得见精致璀璨的轿子还有混战成一团的打手和随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