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起床了!”
一夜好眠,三丫打了打哈欠,听见旁边有人喊,扭过头揉了揉被子,继续蒙头睡。
“姑娘,五更天了,今天还要和先生习字呢!”
三丫听着不像自己大姐的声音,有些奇怪,侧着身子,透过细密的纱帐可以见到明亮的烛光。
丫鬟珍珠拉开帘子,丫鬟琥珀端着大半盆热水放在架子上。
“这不是我家!”素来机敏的三丫在将这句话在心里过了三遍,睡意全无。
“姑娘,洗漱了。”
三丫木木的任由两人将自己梳洗妥当,送到一间四面临水的房子里,门窗都雕了不知道名字的花,窗外黑黑的,屋里点了两支石蜡,珍珠站在一旁研墨,琥珀在大长桌上铺上了纸,每张纸打头都写了两个字,三丫看了半天,不懂。
琥珀晨起还惊讶于自家姑娘的乖巧懂事,见三丫半响不动笔,偷笑着和珍珠挤挤眼,说:“姑娘再写几张,师傅昨日留的功课,今晨还有两张要交。”
“哦”三丫木木的应了,这笔和纸还是知道的。
这样想着,只这毛笔捏在手里软趴趴的,并不服帖,三丫半咬牙的写了几个,总是一个个的墨圈。
“姑娘不急的,慢慢来,就是先生也说能一行写完四个大字就成。”珍珠稳重,贴心的劝慰,深恐自家姑娘一时气愤丢开手不写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案几上,三丫吃下最后一个小笼包,喝了半碗鸡蛋羹,在两个丫鬟的帮助下整理了仪容,正式上了第一堂课。
“侯,河偶切,珠,只五切,可记住了?”
年过六十的刘老先生是大桥镇唯五的老童生,年纪大了便在侯老爷的游说下给侯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授了馆,专做启蒙,孩童顽皮,这小侯珠学了旬月刚认了简单的百字,自己的名姓总记不住,是以老先生每每上课给她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