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丢在城门口,是由城门守卫送回来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本殿的柳贵妾,被黑山寨劫走!”
“哈哈!本殿没败在太子手中,名声就先毁在你手里!”
陆墨:不,其实就是我干的!
柳如烟从来不知道,重生的日子会有这么艰难。
明明记得天下大事,明明知晓达官贵人的辛秘,明明有那么好的一手牌,最后,她竟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看着三皇子近乎扭曲的脸,柳如烟知道自己完了。
被黑山寨劫走,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送回来,她说不清了,就连她自己都不能保证,在昏迷过程中,有没有遭遇到其他什么。
不,她不能认!
她垂下头,看了眼还算整齐的衣服,下身没有事后的异状,她赌了。
今日不说清,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澄清的机会。
这将是一根刺,永远横在三皇子的心头。
柳如烟巴拉着衣服:“殿下,殿下我是清白的!你若不信,你自己看啊!否则我死不瞑目!”
三皇子后退两步,脸色越发难看,她这是做什么?现在脱衣勾引自己?
即便她没有被糟蹋,那也是被黑山寨劫匪带回过去,还一路在一辆马车里。
几男一女,共处狭小的马车,三皇子几乎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里面发生过什么。
黑山寨素来行事放浪,那些劫匪有过一日是一日,一个美人放身边,就算不敢真刀实枪上阵,摸摸亲亲又岂会没有?
再者,柳如烟被人从城门口送过来,到底遭遇了多少咸猪手,谁敢保证?
三皇子不是瞎子,柳如烟衣服上的痕迹那么明显,各色巴掌印到处都是,还指望他能相信她的清白?
“够了!本殿不是你能色-诱的!柳如烟,你听不听的懂本殿的话?我让你说,你这两日,到底做了什么!”
若不是嫌弃柳如烟脏,三皇子现在是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逼问。
柳如烟傻了,色-诱?不,她没有,她只是想让他看清楚,自己身上没有那种痕迹。
然而,三皇子嫌弃厌恶的眼神,终于刺激到她。
“我做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帮你!太子如果娶了柳惜,大将军府就是他的后盾!我冒着危险联系黑山寨的人,替你铲除这个隐患,我哪里做错了!”
三皇子一颗心拔凉拔凉,原来这就是真相。
柳如烟先联系了黑山寨,然后父皇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将军府与太子反目。
柳如烟是为了自己,父皇也是为了自己,最后却让他头上带了一片绿?
三皇子都不知道自己该去怨谁。
他冷笑:“你做错什么?你区区一个贵妾,有何资格前去皇觉寺?你还以为你没做错?自作主张,你和本殿商量过吗?你想过出事的后果吗?”
他都不敢想,连父皇出手,都没能得逞,太子到底有多强大!
先是消息精通,后有武力强大,三皇子头皮发麻,太子隐藏太深,自己和父皇两人接连试探,现在是彻底惹怒他了。
什么皇位?三皇子就想做个安静的鹌鹑,让太子彻底遗忘他!
“没事的,有父皇挡在前面,太子不会乱来。”三皇子自我安慰。
吏部尚书坐在大堂椅子上,面无表情。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自己完全不认识。
最贴心的夫人不是温柔可人,而是个蠢货。
最宠爱的女儿不是乖巧听话,而是个毒妇。
而他自己,被这两个女人耍了整整几十年!
李姨娘还在哭诉:“老爷,老爷您一定要救救如烟啊!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您不能看着她毁了啊!反正,反正出去的还有柳惜,就把事情推倒柳惜头上啊,她是太子妃,肯定不会有事的,如烟只是个妾,要是与三皇子离了心,就这辈子都毁了啊!”
“你也知道柳惜是太子妃啊!你做这事之前能不能用脑子想想!太子妃若出事,你以为我们吏部尚书府能逃得过吗?!”
吏部尚书很无力,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柳尚书的女儿,被黑山寨的劫匪劫走过。
总要推出去一个女儿,吏部尚书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
他道:“柳惜不能出事。”
李姨娘吼道:“那你就看着如烟死?!她是你最宠爱的女儿!你怎么忍心啊你……”
吏部尚书猛地站起:“你也说她是我最宠爱的,她做这事前怎么不想想我是她爹!你以为这事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了?我告诉你,京城多的是能人!太子手底下有多少底牌你知道吗?三皇子都只能避其锋芒!”
短短几日,吏部尚书已经悔青了肠子,太子哪里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君子,他就是一头猛虎,一头孤狼!
强大而狡诈。
三皇子与他比起来,就像是稚儿和大人。
此时,吏部尚书还不知道,陆墨以一敌三十,把那三十多个暗卫全杀了。
幸存的下人描述里,那些暗卫也被认定为黑山寨的人。
否则,吏部尚书此刻怕已经连滚带爬去太子府请罪了。
陆墨带着柳惜回到吏部尚书府时,吏部尚书勉强道谢,满脸愁绪,显然对她只救了柳惜而没有救柳如烟感到不满。
说到底,一条狗养的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宠了十几年的女儿?
柳如烟再不是,那也没有对柳惜造成伤害,她一个弱女子,太子怎么忍心让她落于匪徒之手?
陆墨却不给他矫情的机会:“柳大人,本宫给柳惜的丫鬟呢?怎么不见她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