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愿意不顾生命为你挡下所有的危险,你的心里,是否也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密布的毒虫,像是畏惧着这个山洞,并不敢进入,只是依旧在洞口聚集着,阿翠这才松了口气。将阿正的手臂搭上肩膀,她艰难地走着。阿正,你可真是个呆子!她心里想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爸从来没有教她傩法,蛊虫也从未攻击过族人,难道阿正真的要死了吗?眼眶渐渐湿润,但她坚强的没有哭泣,总会有办法的,她一定要找出来。
这个洞口再也出不去了,她总要找到另一个出口,只是洞里一片黑暗,阿翠只能踩着黎月溪的溪水来辨识方向,既然溪水能够从另一个出口流出,那么这个方向一定没错。周围时不时有着凸起的石柱,而上方似乎有水滴不断地滴在石柱上,带着洞顶的岩土中的腐质,散发着破败的味道。
“水,水”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阿正虚弱的喘息着。
慌乱,欣喜,愧疚,难过,阿翠心里一时百味陈杂,但欣喜总算是压过了所有的感觉,连忙擦干了湿润的双眼,捧起脚下的溪水,“阿正,你醒了吗?太好了,太好了,你一定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她莫名的相信着奇迹,虽然她见过被蛊虫攻击过的妖兽是怎样迅速枯萎,化成飞灰。
肆虐的毒液奔掠如火,全身都传来了被烧灼的疼痛感,只是这种烧灼不像是来凤潭边那种血液沸腾,而像是在焚烧着身体每一处的生命力,阿正只觉得血液即将干涸,浑身都在渴求着,水。
“砰!”水花溅起,溅湿了阿翠的脸庞,她这才意识到,捧起溪水,也意味着阿正失去了支撑身体的支点。阿正不出意外的倒在了溪水之中。她慌乱的摸索着,却感觉溪水中,这个呆子的身体怎么变化了起来?
这冰冷的感觉是水么,对,水!他要水!他要喝水,这冰冷的感觉真好,只是为什么浑身都在痉挛?为什么感觉要被撕裂一般?
“啊——!”浑身的皮肤都在破碎,水里的冰寒彻骨,竟充斥着身体,对抗那灼烧着生命的炽热,二者抗争着,冰寒与炽热渐渐混杂,终于趋于稳定,生命,终于恢复了吗?只是为什么,手臂充满了力量?为什么牙齿突破了唇角?为什么,背后似乎多了肢体,像是,双翼?还有,右手的印记,怎么如此炽热?
山洞里突然亮起了血色的光芒,那,是眼瞳?溪水中的昏迷的人竟缓缓站了起来,血色的光芒在黑暗的洞中格外刺眼。
“阿正,你,你,你怎么了?”黑暗中,阿翠不知道发什么什么变故,但溪水中的人站起来了,只是,他的目光怎么如此可怕?她惊疑退后着,直到靠在了山洞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