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想如果亲戚们把你拉着一个女人的事告诉你老婆,你就不担心她伤心吗?何况,刚刚她妈妈也在场!你怎么还是这么糊涂,做事还是那么冲动,都不经大脑的?”
她叹了口气,只想当个无关紧要的隐形人物,不想被大家像谈论二叔家事那样嚼舌根。
前头车子好死不死来插道,周柏灿恨踩脚刹,才不至于撞上去。他窝着一肚子火,第一次听她评论他,原来当年他做的一切,归结来说,就是冲动、糊涂。
他隐忍着,不让自己彻底爆发,只是恨恨地瞥着她说:“不想被人讨论,以后就别出现!”
其实,这也是她的心声。本来她就不想跟他见面,也没想过要加深交集,从头到尾,没人告诉她,这次、上次、上上次会见到他。如果她早知,她会把自己藏起来。
她偏过头去,望着窗外的车流,一辆辆不同颜色的车被抛离在后,就像一匹匹过隙的白驹,时间在走,时光在流逝,从前早被无数白驹踏过,不值一提。
后视镜倒影出她红了的眼眶,从小到大,她最受不了被人冤枉。每次被冤枉,她都会相反设法反驳回去,如果讲不过去,就会委屈地哭出来。这次,她自认倒霉,吃大闷亏,因为太多话不能说。
周柏灿以为她哭了,慌忙道歉:“对不起……”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都不可以说,不然她又要说他分不清界线,没有分寸。
泊好车子,周柏灿带她走进咖啡店,什么话都不说,就干坐着。
温亮亮问了好几次:“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周柏灿起身买了杯咖啡给她,“什么话都别问,就陪我1个小时,我保证单独拉你出来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再有。”
漫无目的,等。太阳将影子照得斜斜的,他的影子就在她脚下,她恨恨地用力踩几下,鞋底划过瓷砖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她以为专注地看着手机的他不会听到。还真的一句话都没有,干坐一个小时。
“时间到了。”她提醒他。
“再陪我半个小时。”他连眸子都懒得抬起,她觉得特别生气,叫人作陪哪是这样的态度?
周柏灿一抬头,视野里就是电梯口。如果推着两个婴儿,三楼有婴儿游泳馆,顶楼有游乐场玩,预估能玩个来小时,加上吃饭大半个小时,如果他们走运的话,渣男贱女现在就该下楼。
“只能再陪你10分钟,我下午还有事。”她语气平淡。
周柏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这让温亮亮无由来地觉得坐在这里,并非空穴来风,他一定有目的。
什么目的?她紧张地抓起手提袋,站起身时,没留意桌角,磕痛了膝盖。
周柏灿听她惨烈痛呼,连忙站起来,问她痛不痛。那几秒里,她撒了个谎,“很痛,要去看正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