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包装？”她指着罐身，眉角向上扬起。

男人抓着柠檬茶的手凉透了，水珠凝在指尖，将掉未掉。

温亮亮踮起脚尖，穿过他的肩膀，瞧了眼长长的埋单队伍，无奈叹气。在默默等待中，视线又开始逡巡旁边的货架，想着马上就结婚了，怎能不喝点咖啡庆祝呢？虽然没人知道她结婚。

她天真地想着，前头人也许可以搭把手，“帅哥，可以帮我看着位置吗？我拿了咖啡就回来。”

被喊“帅哥”的男人身子一震，无可奈何，扭过头去，与她轻松明媚的表情，短兵相接。

在她讶然的眼神下，周柏灿指了指她旁边杵着的透明保温柜，里头陈列各种咖啡热饮。

温亮亮低头，安静，取出和暖的咖啡，声音比微风还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回国之前，她就想过，如果见面，她就轻飘飘地走过就算了，千万别打招呼，别人不一定稀罕。可是，刚才她真t作死。

现在就等着羞辱至死，你看啊，人家一声不吭，完全不想“认识”你！但是，说出口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去的。这情景就跟当年离别时，她说再见，他就挂了电话。后来，估计把她的微信、手机号都删了。还好，她没傻到给他发任何信息。

“咖啡无益。”

她愣了很久，才发现这句话出自他的嘴巴，看似自言自语，但是她却记得五年前他说过类似的话。他约她去咖啡厅，给女同事买咖啡，却不给她买，后来去北京路吃饭，她死缠烂打要买珍珠奶茶出口恶气，被他说了一轮没常识、读书不长进。

轮到两人付账，午休完的店员出来救场，两人同时付账。周柏灿只买一罐饮料，温亮亮买的东西，两只手都拎不完。店员唯有帮她将食物搬到就餐区。

货架后马上传来惊呼的声音，“不用给我买吃的呀！我多不好意思呀！”

周柏灿总觉得声音有几分耳熟，往后瞅了眼，早已解开丝巾的周老太，刚好转过脸来，两人迅速对上视线。

周老太从凳子上腾起来，手忙脚乱地解释，“我……刚好……就是……过马路的时候，被她扶了扶……她扶我进来……给我买了瓶水。”

周柏灿没怀疑，周老太自觉编得蹩脚，又开始推翻了来圆：“她是善信，特别感谢我，我也特别感谢她……”越说越糟糕，她干脆催他把身份证放下，就马上赶他回去上班。

周柏灿临走前，睇了眼默默吃面，装作陌不相识的温亮亮，什么话都没说，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