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段时日,流民们在天鸿城郊辗转栖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被废弃的院,倒也勉强过上另一番安宁生活。
只是玄镜自入主中原之后,下令拆除天鸿城的城墙,更四处搜捕逆党,以至于中原到处都有暴力冲突,避之不及。
无名河畔,阿祥和几个壮汉正为院众人打起几桶水来,正愁着一人一趟担不回去,此时一个小孩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二话没说挑起四桶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了阿祥的前面,阿祥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匆匆地跟了上去。
待阿祥回到院中,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却看见小孩儿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模样,便对不远处坐在台阶上的老嬷嬷叫道:“老夫人,你们家无异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如此了得!”
正在编竹篮的老嬷嬷笑了笑,言语中尽是骄傲之色,道:“阿祥兄弟过誉了!只是我这小孙子确实是天生神力,以后若是有什么脏活重活尽管交给无异去做便是了!”
一旁的无异也自信地拍拍胸脯,绽出一个露齿笑来。院不算奢华,却也十分朴素,对于乱世中的流民来说更如世外桃源,它的前身曾是天鸿城东郊的一处书院,后来夫子们都去逃难了,书院便空了下来。
鱼叔今日捕了一大筐鱼回来,与众人商议着晚上办个烤鱼宴,让院众位贫苦人家能苦中作乐一番,鱼叔将满载肥鱼的竹筐扔在院中,众人便欣喜地围了上来,鱼叔转头对老嬷嬷夸道:“老夫人,您编的筐子可比我以前用的结实多了!”
老嬷嬷摆摆手谦逊道:“哪里哪里,我们家乡那儿都是这么编筐子的,筐子要拿来干很多事情呢,不结实可不行。”
无异帮着诸位长辈打整着烤鱼架子,好在人多力量大,大家又闲得没事,三下五除二便弄好了一切事宜,只等夜色降临。
忽而大门被一股强烈的力量撞开,若是没有门轴,这门恐怕早就飞出几十米远,众人惊呼,定睛一瞧却是阿全等人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无异警惕地抓起腰间悬着的半截枪头,霍离秋缓步上前按住他的肩,劝他冷静些。
阿全一进门便嚷着要喝水,夺过小妇人手中的茶壶便一饮而尽,爽声道:“痛快!痛快!”
鱼叔见不得年轻人咋咋呼呼的,皱着眉头道:“干什么去了跟个土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