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有繁星点点,璀璨一方。
一阵浓郁的檀香静静地沁入心脾,离秋渐渐恢复了意识。
膝上的疼痛剧烈无比,她紧蹙眉头,正想动弹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慕子凉见她醒了,在她耳边温声道:“别动,大夫在为你取膝上的残渣。”
离秋这才感知到那皮肉搅动的钻心之痛,额上渗出冷汗来。
慕子凉见她虽痛得全身颤抖,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十分触动。
待大夫为离秋膝上消了毒,子凉扶着她坐起,此刻的她已是脸色苍白,几缕发丝垂在颊边,虚弱地靠在床头,子凉心有不忍。
慕桐将熬好的粥送了进来,随后拉着慕绫和大夫一道退出了房间。
子凉悉心地将热粥端在手上,想亲自喂离秋喝下,离秋却侧过头去:“我可以自己来。”
慕子凉一怔,正色道:“不要忤逆我。”
言语中混杂着严厉和柔情,霍离秋不太适应,也不想受此暧昧之举,于是往里挪了挪,左右不肯喝粥。
经过墓室一遇,子凉算是切身体会到离秋的倔强性子,将粥放下,叹气道:“你在生我的气么?气我不信任你,气我在试探你?”
离秋冷言道:“不知大少爷试探的结果如何?”
慕子凉一时心寒,又道:“虽有试探之意,但我们确是毁去了白云酒的蛊母。而且霍姑娘即便察觉我的险恶心思却也舍身护我,在下早已是悔恨不已,望得到姑娘原谅。”
霍离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他字句说得如此用力,生怕被她误会什么,便收敛了几分冷漠,主动开解道:“你这样做,无非想是试探一下,我的立场和身手究竟值不值得你信任,大少爷既能年纪轻轻天下扬名,做事总是有你的道理的。”
子凉见她早已心中有数,一时有愧:“是我小瞧霍家人了。”
离秋见他满脸委屈的模样,想来是自己咄咄逼人了,又勉强笑道:“大少爷不用自责,我并非一个心胸狭窄之人。”
慕子凉见她露出笑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就像夜空中清澈的明月,只一眼便此生难忘。
待喝完粥,离秋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大半,想到为害一方的蛊虫已除,心情大好。
子凉扶着额头,面色苍白,离秋见他不对劲,慌忙问道:“你没事吧?”
“无妨,应该是动用了之力的缘故。”
“?”
子凉从怀中掏出一块血色莹玉,缓缓道:“我自幼体弱,命悬一线之际,母亲为我去不归山灵荡峰磕头祈愿,随后在回家途中,怀中离奇多了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