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封旷正怀着热情，要和温小柔诉诉衷肠，不料得知温小柔被绑架，绑架者还约了封旷在吴中农林城地下车库见面。

吴中农林城，是个烂尾工程，建在吴中市的郊区，荒了有几年了。

路上，心急如焚的封旷为了尽快到达目的地点，直接选择拦计程车。

奇怪的是，每一辆计程车司机见到封旷，都会露出惊慌的表情，随后一踩油门，溜走了。

“滴滴！”

就在封旷考虑要不要扒个车去的时候，身后传来鸣笛声，随后副驾驶探出一个脑袋，招呼道：“疯子，上车！”

“韩老大！”封旷一愣，也不推辞，拉开车门坐在了后排。

“封哥，去哪？”驾驶位上的焦子诚问道。

“吴中农林城！”

“好嘞！坐稳，系上安全带，老司机要飙车了！”焦子诚声音有些兴奋。

“老大，你们怎么来了？”封旷边系安全带边问道。

“这不，一大早就见你急吼吼的出门，怕你出事，就跟着来了。”韩飞道。

封旷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声音没控制住，顾及是给人家吵醒的，但是老大没提这茬，反而是关心着自己的安危，心中一暖。

“对了，我刚才拦计程车，为什么一过来都对我拒载呢？”封旷又想起一个问题。

“哈哈哈哈！”韩飞看了封旷两眼，随后大笑，“疯子，你说你开着车，在路上见到一个人，手里拿着家伙，凶神恶煞的要你停车，你过不过去？”

“当然不过去……呃？咳！”封旷此时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可不就是一副要找人拼命的凶神恶煞样？

“看来是湛兮渊兮先天神功没修行到家了，不然一张脸有如古井无波，谁也看不出喜怒哀乐来！”封旷暗道。

焦子诚无愧他“老司机”的称号，压着车速正好在超速线以下，中途还穿过了几个下一秒就变红的黄灯，一路疾驰，赶到了吴中农林城遗（废）迹（墟）。

这片废墟如今已经长满野草，建筑上没有门窗，有的是没来得及安，有的则是被当地居民卸下来了，只留下黑洞洞的窟窿，像一张似笑非笑的鬼脸。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焦子诚看着这些“鬼脸”，嘴角露出苦涩，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长长吐出一道浓烟。

“有故事！”

封旷和韩飞相视一眼，保持沉默，也都回味着焦子诚那句话。封旷更是若有所悟，一点灵光一闪而逝。

“老大，子诚，你们……先走，我很快回去！”封旷挥挥手，走了进去。

“疯子，到底什么事？你也叫我一声老大，是兄弟，就别瞒着！”韩飞沉声道。

封旷脚步停顿了片刻，继续往里走：“所以，才不能让你们卷进来！是兄弟，就别插手！”

一瞬间，焦子诚仿佛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封旷的身上透出那身影一模一样的孤寂，无人能理解、无人有资格参与的孤寂。

“回去吧？”焦子诚把烟掐了，招呼韩飞。

“回去？不管疯子了？你还有没有义气了？”韩飞皱眉道。

“别添乱！封哥做事有分寸！”焦子诚打开车门，道，“走不走？”

韩飞毫不犹豫：“不能走！这时候，疯子更需要有人接应！”

“嗯，老大说得对！”焦子诚点点头，靠着车坐在荒草上，又燃了一根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