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漠然

“你撞了人还这么强辞夺理,真是没天理了?”女子怒气突然高涨,打量着我,冷哼几声:“本想就这么算了,但你既然这么蛮横,”女子朝我伸出手,傲然道:“赔钱。”

“我没有强辞夺理,所说的是事实。既讲不清,就见官吧。”

“见官?”女子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冷笑起来,指着‘艳品楼’大门:“你想见多大的官啊,都在里面喝茶呢。”

话一落,所有的姑娘都哈哈大笑起来。

拧紧了眉,理在于我,赔钱就等于是我的不是。

围看的行人是越来越多,这些女子的笑声更是刺耳。

心中急了起来,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各位大叔大婶们,你们应该看到的,我并没有撞上她的腰,是不是?”

围观的人一见我问,立马走散。

“大婶,”我慌忙走上前拉过一名大婶的手,还没说出口,大婶就掰开我,说:“姑娘,看你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快回去吧,惹她们只得会一身的骚。”说完,快步离去。

“什么?”

不死心,走到一位大伯面前,就如刚才那般,还没出口,大伯摇手说:“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竟然走进了‘艳品楼’内。

“哈哈哈哈――”肆笑声从那些青楼女子口中传来。

握紧了拳头,心底是说不出的愤怒,为周围人的冷漠与冷眼旁边,这也激起了我的强性子。

转身直视着那女子:“好,我随你去里面见官。”

官,我爹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我是能不见就不见,方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出的口,这会,为了一个理字,只好在公堂之上晓个明白。

姑娘们的笑声停了下来,其中有人道:“真是个倔脾气的人,赔钱能了事,偏要见官。”

“你看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叫人反胃。”

“这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自以为高人一等,在男人身下还不是一个样?有什么了不起的呀。”此话一出,说着的几名姑娘吃吃笑起来。

我是既怒又气,发作不得,只是挺直了背正然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见我此等模样,女子眼底的怒火更炽,说:“好啊,你不赔钱,我偏要你赔,姑娘们,给我扒下她身上的首饰。”

“你敢?”大惊失色。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

女子话音一落,几名姑娘已欺身上前。

“住手,放开我,放开我。”慌了,从小到大,哪遇到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耳上吃痛,另一颗珍珠耳坠已被强夺了过去。

挥挡着她们的手连连后退,此时,整齐的发丝已被拨乱。

脸上又一吃痛,也不知是被谁的指甲划过,怕是已破了皮。

惊怒加上慌乱,有理更是说不清。

我身上所戴的首饰不多,一双耳坠子,一根银钗,还有就是胸前的吊坠与双手戴着的玉镯子。

耳坠与银钗已被她们夺去,一双玉镯子也在她们的抢夺中碎了。

死死的护住了胸前的吊坠,从未发作的脾气也拧了上来,任她们怎么的抢夺,任身子怎么的疼痛,我是死也不放开护着胸的双手。

突然,身子撞进了一个散发着胭脂味的怀里,这个胸膛并不宽阔,甚至给我一种稚嫩的感觉。。

身后有几名姑娘娇声道:“青姐,你要玩到别处去,没见到我们正与小公子在聊天吗?”

“小公子,没事吧?可有哪里伤到了?”

“可真心疼死我了。”

下一刻,身子被一名姑娘强行推离那个怀抱。

抬头,一刹那,在与一张脸对上的瞬间,双眼像是被什么灼了一下。

一张精致仿若手工雕刻出来似的脸。

一双比夜色还要深却炫灿得叫人无法直视的眸子。

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浅浅的笑,一如春风过水。

他是一个少年,才十三岁左右的年纪吧,脸上还带着许些稚气,全身上下又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金贵气息,仿若神降。

“我看到了。”小少年眼骨碌一转,笑眯眯的对我说。

“看到了什么?”怔怔的望着这张俊颜,附着他的声音回答,迷惑于这世上竟会有这般俊美的人,若风华绝代四字是形容女子的,那该以怎样的词来形容他的长相呢?

脑海搜寻许久,依然找不出比俊美更甚的词来。

“你没有撞到她的腰,”小少年一手指着那名叫青姐的青楼女子,目光清澈得无任何一丝阴影,阳光而明媚:“是她冤枉了你。”

怔愣的望着他,这一刻,说不出心底的滋味,只眼眶湿润,终于会有人说句公道话了。

青姐一跺脚,声音近似撒娇:“小公子。”这模样仿若她与小少年相似很久似的。

心里立马拒绝这样的想法,不可能的,他这般小年纪怎可能上青楼来呢?

“我说的是实话啊。”小少年一脸无辜,天真可爱,一手指着我说:“我只看到她打了你,哪有撞上你?”

眼眶的湿润还在,身子却如遭电击。

小少年笑嘻嘻的望着木愣的我,伸出手温柔的将我护在胸前的双手拿开,一使劲,胸前的吊坠绳子断落,入了他的手,就见他随手一抛,抛至那青姐手里,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浅笑:“打了人,给些钱是理所当然的了。”

那笑,仿若未经过风雨世事一般,却有种噬人的恐怖。

“小公子就爱逗人,我们快进去吧,小公子要的节目都准备好了。”青姐媚然得意的一笑,睨望着我,一副胜利的模样。

“为什么要诬蔑我?”在小少年走过身边时,我喃喃。

我与他有过结吗?还是有仇?

这样一个阳光灿烂般的少年……

轻轻笑着的声音,带着懒散的稚嫩与一丝无辜:“这样才有趣,你不觉得吗?”

有趣?他认为这样是有趣?

心中的怒火陡升,闭上眼,我强忍着。

围观的人散了又聚,只不过聚的都是一些目光含羞的姑娘们,想起方才这些姑娘们偷眼羞切切望着这边的神情,恍然,敢情都是在看这个俊美如神砥的少年。

“小公子,这次怎么就只有你一人来啊,那如影随形的跟班呢?”众拥着他进艳品楼的女子们问。

“死了。”轻描淡写的二字。

“死了?”女子们掩笑:“小公子就爱开玩笑,那跟班与你一般大吧,怎么会死了呢?”

“死了就是死了,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