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落拓的样子就是没考上,我不打你还给你做做顿好吃的伺候着不成?”钱氏掐着腰骂,“当初我就不该听你忽悠,那么钱啊,全都打水漂了。”

说着这话时,又剜了张洎一眼,一语双关道:“自己什么学识没个数吗?还非得去逞那个能?路费什么的都不说,只说那捐监的钱,就够我们在乡下买上几百亩良田了。”

李贡生被说得抱头蹲地,一声反驳都没有。

一看这样,钱氏的心彻底凉了,这个样子是肯定没考上啊。

钱氏立时骂得更响了,骂声里还带上了哭声。

张洎在一旁尴尬地站着,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屋里,李慧娘因为听到她娘这一系列骂而停住的脚步一回,又到里间的椅子上坐下了。

她看着不远处桌子上铜镜里反射出的自己的模样,常常松一口气,幸亏她早就知道张洎不可能考中,把孩子给摔没了。

但是,父亲怎么也没考中呢,父亲可是学了十几年了啊,不该考不上的。

“你还杵在我家做着什么?”钱氏饱含了怒气的声音突然传入屋内,“要不是你拖累,你叔能考不上?”

李慧娘恍然,是了,爹如果不是因为照顾什么都不懂的张洎,怎么会考不中?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李贡生深深地叹息之声,似乎在佐证钱氏的那一句话。

张洎却有些懵,“一路上的吃穿住行都是我打点的……”

但是钱氏根本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你还有脸给自己揽功劳,你学了多少墨水我们不知道吗?如果不是照顾你,我家老爷怎么可能考不中?你快给我滚。”

张洎那被休的妻子杨氏前段时间刚生了儿子,洗三那天,不止是张家那两口子,连带着张氏好些族人都去了,张家那两口子还送了好些铺子田庄给那小娃子。

且那张老爷不止一次跟县里人说,以后还要让那小娃子继承张家产业。

年前张老爷把他唯一的儿子赶出来时,或许好些人都不相信张老爷夫妻会狠心不要他们这唯一的儿子,但是现在张家的第三代出生了,大家也都看了个明白。

张老爷时打定主意不要前面那个儿子了。

现在对于钱氏来说,这张洎就是个废人,读书、经营什么都不会,让女儿跟他一起去吃土吗?

张洎还有个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