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人看着自己被凌迟，被千刀万剐，却又无可奈何。

“左腿！”

“右肩！”

“右臂！”

一边攻击，武修一边说出自己的攻击部位、方向。

这一切，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就说他不说，段枫也能看穿，只是身体做不出反应而已。

可落在众人眼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在他们看来，武修都都已经将自己的招式都说了出来，你还是躲不开，真是没用，废材一个。

这是武修的变相侮辱！

一连三十六腿，腿腿击中要害，打得段枫口吐鲜血，横躺在地上，一身凌乱，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住手！”

一声娇喝，叫住了准备下死手的武修。

人群散开，一个女子脚踏莲步，走了出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散批两肩，清秀脱俗，一袭白衫长裙，随风起舞，飘飘若仙，肌若白雪，秋水美眸，令人心神荡漾。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柳师妹，你怎么来了？”武修赔笑道。

女子瞥了他一眼，哼道：“私下斗殴，这件事我会告诉我叔叔的。”

“只是切磋而已，柳师妹没必要这么较真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陪笑一声，武修灰溜溜的跑了。

段枫从地上挣扎着站起，羞愧难当，不敢直视女子。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段枫低着头。

女子摇了摇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启程去帝都，我爹已经帮我安排好了。”

“为什么？”段枫猛然抬头，“是我做的不够好吗？你说，只要你能留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很好，只是，我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小地方了。我想过得好一点，过的舒服一点。”女子充满希冀道。

“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相信我。”段枫斩钉截铁道。

“相信你？凭什么？”女子叹息道：“如果是昨天的你，也许能行。但现在的你”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谁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一个武魂是兰星草的武者，能有什么前途？有什么资格谈前途？

“我我真的可以，相信我这一次，行吗？”段枫近乎祈求道。

女子幽幽一叹，无奈道：“那好吧，我在帝都等你，一年之内，你若能追上我，我们的约定依然作数。”

说完，女子转身就走，留下段枫一个人，颓然的坐在地面，双目无神。

痛！

心真的好痛！

望着自己的青梅竹马离去，自己却无力挽留，段枫的心仿佛都被掏空了，痛不欲生，痛彻心扉。

想哭，哭不出来。

暮色降临，段枫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家里，回到那个残破的老房子。

段枫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家里只有一个嗜酒如命的酒亲。

捂着脱臼的左臂，段枫用身体撞开了大门，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一股浓郁血腥味扑鼻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