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宇那明显不高兴的脸色能让苏义一眼看明,但苏义不为所动。
“外祖父不知有何事要说?”
对上这个清清冷冷的外孙,傅震宇有些悔不当初,他压着心头的不快,温和的说道:“孩子洗三,们没有大办,那时的官阶不高,也没有回京城,事出有因,所以我觉得乘着这一次升官,孩子满月的时候必定大办一场,也得与京城里的权贵们好好交往的。”
苏义一听沉思了一会儿,看向傅震宇,面色认真的说道:“外祖父,关于这一次傅琴冲撞到我媳妇的事,我不会忘记,在傅府,外祖父是一家之主,在我不曾回来前,外祖父没能为我守住好我媳妇,也是外祖父的掌家不当,如今我们一家已经搬出傅家,另立门户,以后我苏府的事,就不劳外祖父费心了。”
“至于满月酒的事,我不会大办,便是搬入内城府邸,也不想请宴,外祖父身为御史,正是百官的表率,做为清流大臣,更应该低调随和,我如今升为翰林学士承旨,有多少人看着我,我若德不配位,便必会被人指责,此时我若高调,岂不是自找死路。”
“再说,傅家与我苏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一门显贵即可,我苏府不必锦上添花了。”
苏义说得诚恳,怨归怨,但正事还得仔细讲清楚的。
傅震宇没想自己这个年纪了还得外孙教训,说得是一套一套的,这明显的就是怕了,在京城他怕什么,姐夫是逍遥王,岳丈是丞相,外祖父是御史,谁敢乱言。
傅震宇还要再说,苏义再次开口,“外祖父可能不知道我的性情,我要做的事只为天下百姓,而不是个人荣辱,京城权贵对我如何,我并不在乎,事实上不管我如今如何与他们相交,但我身为翰林学士承旨,本就是容易得罪人的,所以这样的相交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傅震宇看着苏义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气得一甩袖子,挑开车帘下去了,站在马车边又有些气不过,怒道:“呀,总有一日会自食恶果的,年轻气盛,不可一世,不懂圆通,将来会知道后悔的。”
傅震宇被苏义给气走了,苏义却是坐在马车中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心头的担忧谁能懂,这一次妻子的冲撞,差一点儿送了性命,激起了他的性子,在京城,他没有世家的底蕴,没有侥幸的运气,唯有的是他的能力以及他手中的权力。
他要将苏家门户立起来,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会怕他,才会去结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