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相朝女婿看来一眼,问起他府中的情况,的确最近两个月,他没有再资助女婿府中的花销,不是他狠心,而是发现女婿府中的花销有的是不必要的,毕竟才八品的小官罢了,出门何必奴仆那么多。
只是有些话也不好点破,尤其女婿乘着他女儿不在京城,竟私下里纳了妾,他女儿毕竟是主母嫡妻,纳妾不该跟嫡妻商量一下么?
孙浦一听到岳父问起府中的情况,他便有些不太愿意说,目前还算能周转的过来,但是再过几个月恐怕就难了,不过眼下的日子很惬意,没有岳父的说教,没有妻子在身边管制,府中他说了算。
宁相听着女婿支吾的声音,脸色有些不好看,“如今年轻,又是刚成婚没两年,妻儿都在外地,也要多为自己的前程着想,最近朝中有外放为官的机会,皇上想从翰林院里出,要不也去一趟巴蜀,再回来自是有官升了。”
宁相苦口婆心,今个儿要是苏义在此,他也同样会这么说,即使他是一个七品的中书舍人。
如今三女婿苏义是最不怕苦的,说外放就外放,当了使臣也不顾自己的性命,他能有今日也是人家拼出来的,而这个大女婿却似乎有些沉迷于京城里的繁华与安逸,明明也是寒门出身,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心性。
然而孙浦却是早已经知道了岳父的心思,一路上就想过的,于是说道:“岳父,不是我不想去,只是家是老母亲年纪太大,有不少病痛,我若离京,最短也得三年,我担心她老人家在京城里过不下去,我有些害怕子欲养而亲不待,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宁相一听,心头不高兴,“所以当时为何要急急忙忙的将老母亲从乡下接了过来?”
“眼下可是一个好时机,巴蜀新立,那边急需官员,现在去了,即使三年后不曾出政绩,也能得到提拔,过了这一次,可就没有好机会。”
孙浦却是铁了心不想去的,在京城里呆着多好,何必去巴蜀,到时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他十年寒窗苦读,本以为到了尽头,余生必能享福,哪知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他前十年已经太过辛苦,接下来十年,他想安逸着过,再说岳父要是真的心疼他,不是千方百计的助他升官么?哪有现在这样催着他去外地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