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入了堂房,说话声音极小,即使书房里尖着耳朵听的苏义,听了半晌都没有听出什么来,心头有些难过,莫不是没有中,不然依着姐姐和母亲的脾气,中了一定会大声喊出来的。
苏义已经完全无法在书房中静下心来看书了,虽说他在师父面前说得如此淡然,不将功名放在眼里,他追求实事求是,可是他也是个普通人,他希望官家也是一位明君,不会因为他的直言直语而发怒。
事实上这一次苏义也在赌,既然考取功名便是为了出士,那出士为官,重要的不仅有百姓,还有一位明君,他这一次挺而走险,不愧于心,却也盼着自己是做对了,如果中了,便可以肯定官家是一位明君,能听四言谏言,将来他出士为官也会有把握。
苏宛平此时推开书房的门,原本在发愣的苏义,连忙收神,又是一脸风淡云轻的看着书。
苏宛平来到弟弟身边,小声问道:“弟弟,若是没有中,会怎么办?毕竟不少教过的同窗,出过试题的梅岭县,都中了不少。”
苏义一听,面色微微一白,强颜微笑,“姐,我会难过,但是我以后会更加的努力,只是母亲和姐姐会不会失望?”
苏宛平没想弟弟的反应就像早有些预料似的,居然不认为自己为什么不能中,她心中生出异样来,于是问道:“是不是在这一次试题当中答题出了什么差错?”
苏义一听到姐姐这话,就知道自己没中了,于是也放宽了心,也不瞒着姐姐了,毕竟这些还是姐姐教的呢。
“姐,我在策论题上的确有些冒尖了,便是当初姐姐与我说过的,若以银子缴税,商户便会两头获利,先是降低百姓粮产的买价,接着握在手中故意提价,将利益最大化,如此受苦的是百姓,亏损的是国家。”
“姐姐还说一些涉及百姓生活开支的必备品,以及关系着国家本身的物资,是一定要受国家管控的,绝不可以握在商户的手中,所以我说新税赋一出,许会出现这种问题,希望能有市场指导价,除此外,倒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