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看她怏怏的,敲了敲桌子,“好好吃饭。”
“你什么时候不吃辣了,我怎么不知道?”井一郁闷地撅嘴,想到张凡得意的表情,她就生气。当然,最让人生气的,是面前这位。
“这段时间上火,不敢吃。张凡刚来没多久,就误以为我不能吃辣了。”
“我就说嘛,怎么会记错你的习惯。”某人心情马上明朗了,得寸进尺,“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我也没帮她说话。”
“那不一样。”她不高兴地把筷子一扔,“你和她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我和你是……”
程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是什么关系,说啊。”
她厚着脸皮一字一句地回答,“是追和被追的特殊关系。”
“唔,”程岩喝了口汤,强忍住笑,“是挺特殊的。”
井一被她促狭地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羞愤地小声抗议,“我追了你那么多年,你应该帮我说话。”
“知道关系特殊,还跟她较什么劲。”给她夹了块竹笋,他低声笑了笑,“或者,你希望我把她放在和你一样的位置?”
井一转着眼珠子认真想了想,豪气地一甩手,“算了,我才不要跟她比——不过,你以后要和她保持距离,那么漂亮、有能力的助理,万一你不小心被她迷住了怎么办。”
“越说越离谱了,”程岩没好气地给她一个爆栗,“她是江铭大哥的人,特意过来帮我解决融资问题的,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胡话。”
井一尴尬地揉了揉脸,“干嘛不早跟我说,江大哥知道我对她态度那么差,会不会揍我?”
“有可能。”程岩煞有其事地提醒她,“小心他冲冠一怒为红颜,派杀手过来取你小命。”
“讨厌。”知道他是故意吓自己,她蛮横地踢了他一脚,“人家真的很怕黑社会啊。”
程岩额头黑线,“……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井一端着饭碗一脸无辜,“本来就是嘛。”
她还记得和江铭的唯一一次见面,她印象十分深刻,至今记忆犹新。
虽然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和麻省理工学院要求的分数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于是,她只能每个星期坐一个小时的火车到他的学校找他。
那次她在火车上睡着了,醒来时背包里的手机、钱夹和单反都不见了,幸好她记得程岩的号码,借了车站的公共电话打给他,他听完狠狠骂了她一顿,她当时很生气,赌气说要借钱坐火车回去,程岩一听更是火大,冷冷地说了句“随便”就挂了电话。
她当然不会轻易回去,不过,当时真担心程岩不来接她。
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她心里的希望一点点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