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房门被人打开,有两个丫鬟走了进来。看着她好一阵嘀咕,便是推搡着谁来抱她。无非看她浑身泛着青黑,担心有什么传染病。
“都磨蹭些什么,赶紧抱过去。老爷在催了!”一婆子进来,指着她们骂了句。
等她被人带到一个宽敞的大厅后,一道士装扮的男人突然凑近了她,放大的脸惊得她眼皮一跳。
只听他嘴里念念有词,拿着桃木剑做着些奇怪的动作,站在两侧的人皆是一脸敬畏。
他突然停了下来,地上火盆里的火突然大盛。
沈北丘看到这幕,连忙上前问道:“道长,如何?”
他摇头摆手了会儿,一道冰冷的眼神直射她而来。
“此女命中带煞,为克父克母的孤星命格。留下来,定会为国公府招来横祸!”
所有人听之惊退一步,抱着她的那个丫头手止不住地在发抖,她担心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被扔下来。
“依道长之见,可有化解之法?”沈北丘一叹,问道。
那道士将桃木剑往火盆上一划,火焰愈发高涨,火光处竟有些诡异。“只有将此女放入盆中烧死,方可绝此后患!”
沈北丘眼睛睁大了些,他对亡妻并不是没有感情,而这孩子是她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难道真要……
只听噗通一声,刘氏带头跪了下来。其他丫头婆子也跪在一旁,纷纷恳求他顾忌全府上下姓名,早作决断,大义灭亲。
正犹疑之际,只听外人通报,一自称是夫人娘的老妇求见。
适才禀报完,一鹤发老妇便是柱杖出现。只看她立于火盆前,一杖狠狠置于地上,火盆里的火却是应声而灭。
“我看谁敢烧死我外孙!”她的声音中气十足满含怒气,满室奴仆更是心虚惶恐。
沈北丘是知道谢韵是有一个老娘亲在的,只是成亲之时她却没露过面,今时还是第一次见她。
只是此情此景下相见,他只觉得是又羞又愧。“老夫人,实非北丘要残害亲女,只是我府上上下一百余口人,我不能一己之私置国公府于危境啊。”
“简直无稽之谈!”她冷笑连连,瞬移之间谢长乐已被她小心地揽在臂弯。
“你念着自己国公老爷的身份,却可曾记得自己还是韵儿的丈夫,是这刚出生孩子的父亲!”
这番话说得沈北丘更是羞愧得低下了头。
刘氏怕沈北丘被这老妇三言两语给说回了心思,赶忙哭道:“老爷,你可要念着我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道长所言定无差错啊!”
老妇这才注意到这边上的刘氏,眼里淬着冰芒,抱着谢长乐的手却是紧了些。
“你这妇人,好地心狠!既如此,我孙女儿便由我这老婆子亲自抚养。是死是活,与国公府再无干系!”
谢长乐抬眼只能看到老妇圆润的下巴,抓着她衣衫的手却因她刚才的一番话紧了几分。
话落之际,老妇就已经带着谢长乐出了国公府大门,沈北丘寻去时已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