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珍惆怅的对着江左说,“同样是受了九年义务教育,你看看人家任哲,美人在侧,挥斥方遒,再看看你自己,哎江左,你老实说你邓论到底过了没?”
“王珍珍,能不能别挑拨我们兄弟的革命感情。任哲前两年憋着劲学习的时候是谁往我鸡蛋灌饼里死命加蛋,我的劲用哪儿了你不清楚?”
“臭流氓。”,王珍珍笑着拍了江左一把。
“再说了,你就不能拿我和别人比吗?非找个任哲。你问问张广亮这孙子,他有没有挂课。”
张广亮心不在焉,似乎没有听见。
周大伟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把。
“想啥呢?”
“你们说,蔡文婷是不是胖了很多。”,张广亮神秘的说。
“哎哟,我求你了大哥。四年了你怎么没有一点长进。你瞧瞧你这德行。我要是你,恐怕和蔡文婷娃都有你这么高了。”
“去你妈的周大伟,你这张嘴天生就要杨霖扇着才老实。”
当所有人都等着看张广亮和周大伟互掐的时候。
张广亮却没了声音,一句话不说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任哲,你实习的事定了没?”,江左问道。
“定了,曹教授推荐去了一个部委的下属单位。”
“老曹偏心,这明摆着是往部委推的节奏。说,是不是有什么暗箱操作。”,周大伟酸溜溜的说。
“你怎么不说潜规则,人家任哲成绩在那放着,再说老曹,谁不知道他是个老实人。”,王珍珍说。
“那可不一定。”,一直在吃菜的张广亮闷气腾腾说了一声。
吃罢饭出来已经很迟,却在路口遇到了蔡文婷。
她一个人在压马路。
经过张广亮之前的提醒,大家都发现她有些臃肿。
九月的天气尚且热得很。
但她却穿了一件宽大的卫衣。
“蔡老师,张广亮刚还念叨你呢,这么巧就在这碰上了。”周大伟说着把张广亮往前推了推。
“少胡说。”张广亮边说边贼兮兮的瞄了蔡文婷一眼。
“张广亮,常感师恩有什么不对吗?你怎么感觉心有点虚。”,周大伟趁火打劫。
他们平时本就开惯了这种玩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如果按平时,蔡文婷会轻轻骂了一句,“小屁孩。”
但那天她只淡淡的笑着。
众人站在街口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半天。
眼见时间已经不早。
蔡文婷向众人告别。
临别时,她出人意料的给了每个人一个拥抱。
尽管有些别扭,但很真挚。
半夜三点,任哲接到了张广亮的电话。
蔡文婷自杀了。
任哲立马叫醒周大伟和江左他们赶到了医院。
张广亮浑身是血。
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席地而坐。
他的脸上写满沮丧,眼睛里却充满渴望。
那是对生命的敬畏。
对生的渴望。
张广亮就那么木讷的坐着,也问不出个什么头绪。
任哲短暂的调整了一下心情。
给几个人做了个分工。
江左负责通知家属。
周大伟负责看着张广亮。
王珍珍负责想办法替蔡文婷请假。
李毓秀负责办各项手续。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蔡文婷要自杀。
更不知道为什么张广亮会在现场。
任哲说,事情没有弄清楚前,谁都不许声张和轻举妄动。
蔡文婷的抢救持续了近10个小时。
期间她的父母从外地赶到。
中午一点过一点,手术做完了。
蔡文婷被救下了。
张广亮呆滞的布满血丝的双眼这才闭上。
闭了好久。
之后医生向家属通报了病情。
大家这才知道蔡文婷干了什么。
经医生一说。
众人听得胆战心惊。
虽然自杀的原因尚不清楚。
但看来蔡文婷性子刚烈。
她选择了一种最惨烈的死法。
切腹。
她这么做的原因并不能完全肯定。
可能与肚子里四个月大的胎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