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瞧,这是尊什么像?”刀疤老人忽然转移话题。
“我虽不知这是什么像,但断定这不是菩萨像。”阮飞尘笃定道,两手环胸站在老人身后,眉间带着自信。
“没错,你小子够仔细,这是白鹿族的圣女。”刀疤老人呵呵一笑,站起身:“我婆娘跑出白鹿族的时候,身上都不忘带着圣女像,每日必拜,以清酒撒于地面。”
听闻此言,我才仔细瞧那圣女像,蹲在矮几前,伸手摸了一把,是玉质雕像。
这才发现,菩萨是手持净瓶,这女子却右手手持鹿角,且是半只鹿角,同样眉如小月,眼似双星,朱唇一点红,面带微笑。
瞧着瞧着,我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我只觉这圣女正紧紧盯着我,似乎能看见我一般。
想到这里我退后一步,躲在刀疤老人身后。
“如你所见,我婆娘心系故土,此次不过是找借口离开。”刀疤老人长叹一声。
“小子,我劝你不要以身犯险,当年我误入白鹿族险些殒命,是我婆娘救我一命。白鹿族仇视外人,尤其四周国人。”刀疤老人用衣袖将那圣女像上灰尘,轻轻一拂。
“更不要说拿到白鹿角了,白鹿角是白鹿族圣物,说是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皆是传言,我老儿是不信,”老人顿了顿“你此番单枪独马,无异于送死。”
阮飞尘两手垂于身侧,勾起嘴角:“承蒙老伯关照,若此番我不能突出重围,取得那白鹿角,也正好与我家娘子,生死相守。”
我的心漏跳一拍,震惊不已。
“阮飞尘,别开玩笑好不好,我还青白着呢,再说,谁要嫁给你?!”嗯,再说,他说的娘子肯定不是我,说不定是星月,杨美人!
“呵呵,好小子,好一个痴情的,你还未与那姑娘结为连理吧?”刀疤老人一脸慈祥。
“没有,可能也没机会了,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见她一面,如果我死了,也好下去陪她,免得生死相隔,各自孤独。”阮飞尘很自然的说道:“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娘子,结不结为连理于我而言,都一样。”
很温柔,我差点化在他的深情中,
哪知他话锋一转:“再说,这么贼的婆娘,除了我,谁敢要?!”促狭一笑。
天啊,我真希望能晕过去,居然相信一个大骗子!
刀疤老人与他相视大笑,笑着笑着,俩人都冷静下来。
“小子,虽说我与你萍水相逢,但是念在你一片痴心,老儿我就帮你一把。”说罢,自那圣女像莲座下抽出一张牛皮纸,手掌大小,密密麻麻。
“这是白鹿族内部地图。至于如何到达那里,要全靠你自己,我只记得白鹿族位于一山谷之中,山谷出入口,有具两丈高大理石雕塑,奇形怪状,像是火把又像是武器,你只要找到那雕像,便是白鹿族入口。”说罢刀疤老人进入方才我睡那屋,翻箱倒柜。
“嗯,找到了,喏”刀疤老人将一黑色披风递予阮飞尘
阮飞尘将披风抖开来看,只见上方以银丝绣有半根白鹿,位于披风正中央,圆盘大小,精致美观。
“这是白鹿族族人标示,你穿此披风入内可避人耳目。”
刀疤老人望着一脸激动的阮飞尘:“呵,小子,不用感激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取得那鹿角,意非救人一命,我可饶不了你!”说罢面露凶光,正好对上我的双眼,好似对我说一般,我战战兢兢躲开他的视线。
“老伯,您救我一命,我已无以为报,如今又以地图,披风相赠,我更是不知如何是好。”阮飞尘将衣物收入床边包裹内:“但是我能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回来,就让元德主动退位。”阮飞尘一字一句,虽说的风轻云淡,但我分明听出了刀林剑雨。
刀疤老人连哼两声:“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老头子我相信你”说着在他肩上轻拍一记,走出门外:“老了,不然我也凑凑热闹,杀他个片甲不留!”
阮飞尘望着那略带佝偻的身影,露出一抹微笑,暖暖的,我见他笑,便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