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等我请你吗？”

“……”更年期到了吗，脾气这么差。

下了楼，站在一楼宽广的空地上。清茶突然止步不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宋梓晗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停下了。

清茶转头看着宋梓晗，神色坚定，同时迈开步伐，“一，二，三，四，五，六，七……”

宋梓晗搞不清楚她在干什么，不过也没有打断她，在她看来，一个失恋折磨的清茶都要变疯了，现在她做什么她觉得她都能理解。就这样跟着她数数的声音一起往前走。

“61，62，63……94，95，96，97!”清茶走到第九十七步站住不动，目光直直的望向宋梓晗，宋梓晗一怔，对上她的目光，说不出的震撼，她从没有见过清茶这么面无表情，目光清冷的样子，这不是她认识的清茶。

清茶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然后猛的抬头，果然，她的正上方六楼站着一个人正往下看，清茶近视，看不清那个人，但她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沈言叙。宋梓晗没有必要骗他。

楼上，沈言叙显然没想到清茶会突然往上看，每天站在这里，仔细搜寻人群里她的身影，已经成了这些日子必不可少的功课。沈言叙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真的后悔了，不该死鸭子嘴硬的。离不开就是离不开，舍不得就是舍不得，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宋梓晗跟着清茶一起抬头往上看，沈言叙站在清茶的正上方的六楼往下看她们，不，是看清茶。她觉得一瞬间的功夫，眼泪抑制不住流了出来，得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到一步一步去丈量两个教室之间的距离。多深的感情才能每天都看她去吃饭了才放心。

“清茶，你上去和他好好聊聊吧。”宋梓晗控制不住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声音哀求。

“没什么好聊的，我们去吃饭吧。”清查收回目光，觉得眼角酸涩不已。看向宋梓晗，眸色一片沉寂。

“唉，”清茶长嘘出一口气，上前两步，眨眨严重的泪花，伸手把宋梓晗脸上的泪水擦掉，“我们两个的事，你哭什么。”

“你们两个干嘛这么纠结，明明彼此都放不下对方，还这样僵持着，面子就这么重要吗？”宋梓晗生气，这样拖着有什么好处。

“梓晗，在沈言叙面前，我从来没觉得面子重要，你应该清楚，当初是我先追的他，后来也是我时时刻刻小心的讨好他，如果面子真的那么重要的话，我就不会做这些了。”

“那你去和他和好吧，这次他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胡说八道了。他上次就是和刘和骞赌气才说不想和你和好的。你看他现在不是已经后悔了吗。”

“梓晗，不是我不想和他和好，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他习惯了我去道歉，习惯了我哄着他。可是，现在我不愿意了。”清查顿了顿，又继续道，“他连低头一次的勇气都没有，连在人前大胆的说出喜欢我的话都不敢，我凭什么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我。”

“走啦，吃完饭我写张纸条你去送给他。”清茶拉着宋梓晗往学校外走，没有再抬头看楼上一眼。

“你不是说不想低头了吗？”宋梓晗摸摸哭的通红的鼻子，不理解她前一刻还说不想低头，下一刻就让她给他带纸条，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