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随从都已疲惫不堪,此时却还要对陈海润的话连连称是,着实狼狈。陈海润又说道:“下一站是没红谷,诸位一定还想去吧?因为为民效力的心永远不会疲倦。”
那群人面露难色,都不知如何应答,陈海润又笑道:“不过,所剩货物已经不多,就不用你们前去了吧。”
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心里都在暗暗骂着常业清,面上却还要微笑。陈海润又说道:“诸位脸上虽在微笑,心里一定在怨我。”
那群人被他猜中心事,都觉尴尬,不敢再笑,常业清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怨我不叫你们跟去,怨我不继续让你们为灾区出力,可是车厢里也确实盛不了那么多人,那么就这样吧,我们就此别过。”
那一群人被他戏耍得不轻,这下终于可以放松了。车队即刻出发,踏上了另一段路途。
这里暂且不提。且说艰难的一夜度过之后,绝风岭回雁村的伤员和志愿者们陆陆续续睁开了眼睛,他们度过了此生最难忘的一个夜晚。阳光从山巅洒了下来,刺痛了人们惺忪的眼,一群雀鸟吵闹着从一边林子里飞腾起来转眼又落入另一边的林子,河水静静流淌,不眠不休,无喜无悲。似是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然而人们心中的沉重和无望总也挥之不去,每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里都流露着恐惧的神情。
连长倚在一块大石旁打了个哈欠,起身扭了扭腰肢,捡起一块石头扔到了河里,凝神注视着那激起的水花。片刻之后他叫过了两个孩子吩咐道:“你们到山上摘些果子。”又交代林雪飞和周克新等人再到村子里检查一遍,随后叫上小兵一同进了山里。
“回去把这里的事告诉你家老爷子。”连长跟小兵说道,“以后让他讲给孙子听。”
“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胡说,为了你爹也得出去。”
“可是……”
“可是什么?你现在要想的问题是吃野猪还是兔子?”
“说起来简单,到哪里去捉?咱们又不是猎人,也没有□□和绳网。”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捉了?”
“不捉?难道它们自己跑过来不成?”
“你白白在山里混了这么多年,一点你爹的本事也没学到。”
两人不过从山脚下往山上行了二三百米,连长便停了下来,说道:“可以了。”
“在这里就能捉到兔子和野猪了?”
“捉不到。”
“那为什么停下来?”
“你到那灌木丛里看一下。”
小兵听了连长的吩咐,拨开一簇灌木丛,一个由狭长的石块垒成的洞穴弯弯折折地铺在草地上,大概有七八十公分宽,两米来长,每块石头都经过了精心的挑选,两侧的石头皆呈长条模样,高约四十公分,洞穴的上方盖着一层厚厚的石板,两头都被石块堵死。
连长俯身将耳朵贴在石板上,用手敲了敲,起身笑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