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发现她还挺细心的,挑眉应道:“好啊,谢谢。”
又说:“作为谢礼,我送你一片冰叶子吧。”
送冰叶子?你逗谁家小孩呢。
断电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白天玩闹写作业,晚上聊天说趣闻,一天天的过得挺快。
陈宽民偶尔兴致好,会把挂在卧室的二胡拿出来,边拉边唱。宋迎觉得很新鲜,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听,她不懂二胡,听不出什么门道,但每次听完都会鼓掌喝彩。
倒是陈钧,总会在他家老头表演完,还沉浸在宋迎的叫好声中的时候,冷嗖嗖地来一句:“姿势又错了啊老陈。”
陈宽民收起笑意,瞪他:“你厉害你来。”臭小子就知道在一旁说些他不爱听的,扫人兴头。
陈钧赶紧摆手,“不敢。”
宋迎像个好奇宝宝适时发问:“小钧叔叔,你也会二胡吗?”
“二胡啊,不会。”
陈宽民呵笑一声,摆明着是嗤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宋迎也用类似于那种“你怎么能欺骗未成年少女”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没辙,陈钧伸手把大拇指抵在小指关节处,比了个表示一点点的手势,“就会……会一点。”
真会啊,宋迎的眼睛瞬间睁大,巴巴地看着他,那能不能——
“想让我试试?”
宋迎重重点头,没错,是这个意思。
陈宽民把二胡递给他,叮嘱道:“你手放轻点听见没?别又把我的弦给拉断了。”
哎哟,拉断弦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老怎么还记着呀。
陈钧无奈地笑了笑,而后拍着胸脯保证:“您就放心吧,不会损它一分一毫。”
陈宽民不想听陈钧卖弄,把二胡交出去后就起身了,只是临走前还别有深意地看了陈钧一眼,怎么都不像是放心的样子。
宋迎憋笑,被陈钧发现,他拿琴弓轻轻戳她的肩膀,“喂,给点面子行不行。”
“小钧叔叔,你真的把弦拉断过?”
“小时候的事了。”陈钧故作叹息,“唉,谁还没个学琴时的黑历史啊。”
调好胡琴,陈钧提醒道:“准备啊,我要开始了。”
宋迎乖乖坐好,瞬间安静下来。
冬天夜幕降临得早,此时,屋内已经点上了煤油灯。陈钧坐的位置离灯有些远,放眼看去,就像是半个身躯隐匿在黑暗中。他拉二胡的时候表情放得很柔和,脸侧过去,会看到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明明琴声扬扬,却又莫名地让人觉得,不管是画面还是场景,都安静得不可思议。
曲未终,声先停。陈钧收起琴弓,歉然道:“手生,后面的部分不记得了。”
“啊,没有。”宋迎醒过神来,“我觉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