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院中伺候的仆人看见余嘉,都不免面露鄙夷之色,饭菜都与往常相比更难吃到一个新高度。
如果说之前她们对婉如的态度是冷淡疏离刻意维持最后一点对颜府的敬畏之情的话,那现在可以说是憎恶和嘲笑了。
余嘉充耳不闻,不管那么许多,既然要成事,这些噪杂之声,在所难免。
芳菲很是替小姐不忿,虽然自己也心属老爷,但是昨晚小姐一席话,芳菲觉得小姐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自己以后的生活似乎可以看到希望了。
她一早听到下人们私下议论,便推门而出与其他人争吵起来,维护余嘉。这让余嘉略感欣慰,这样看来,芳菲还是孺子可教。
余嘉懒懒地躺在贵妃榻上,心中仔细筹划着,该怎么再见翟修林,然后让他喜欢上自己,让自己摆脱困境。可是想了许久,毫无头绪,毕竟东西两房交界之处都有层层守卫,就连见面都异常困难,其他的更不好讲。
好在她并不是一个容易丧气的人,于是招来芳菲,出去散散心。
“小姐,你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你,总是沉默寡言,就算独处之时,也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看看书,绣绣花。不争不吵,什么都埋在心里。”
“你知道什么!从鬼门关走过的人,更懂得及时行乐,想要的东西自己不牢牢抓住,去争取,上天也不会眷顾你。”余嘉有些笑嘻嘻地说道。
芳菲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病好之后变了一个样的颜婉如。
刚到院子,一个老妈子就急匆匆走进来,差点儿撞上正要出门的余嘉。
“如夫人,老爷说你此次大病失忆,必定是院内惹上了邪祟,让您多走动走动,给屋内换置一些新的物品,冲冲邪气。喏,这是您陪嫁的库房钥匙。”说罢,这老妈子也不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
“耶!小姐,我们自由了!”老妈子还没消失在眼前,芳菲已经按耐不住叫起来了。
余嘉心中也是欢喜地紧,翟修林不仅放了自由,最主要还放了钱。从此以后,吃穿不愁,可以过上蛀虫的生活啦。有了这两样,余嘉就准备安安稳稳待在翟府做一个白白胖胖的米虫了。
这个翟修林虽然表面上对自己冷如冰石,可是却很能抓住重点,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此通透却不张扬,余嘉对他的好感度蹭蹭地蹿高,心中不禁想着和他谈谈情情说说爱,也是不错的选择。
既然有钱又有闲,不去见识一下京城富庶繁华,真得对不起自己昨天拉下脸抱大腿的勇气。
芳菲根据余嘉的吩咐帮余嘉放下头发,打扮成少女的装束,谨慎起见,不惹人耳目,拿着腰牌从后面溜走。好在翟府的下人只看腰牌,所以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轻轻松松便来到街市了。
对于囚禁在深府之中的女子,一出来犹如放风一样。路边的一切都是新鲜可爱的。余嘉不管那么多,先来到京师里最大的胭脂庄,豪气地把所有颜色的胭脂、眉黛和水粉都买了,命人送入府中。
又去了最大的绸缎铺挑了好几批自己看得顺眼的布料送去裁缝铺,顺路还挑了好几双缎鞋。接着,屋内家具、餐盏无一不细细挑选购买。这惊人的购买力不禁让芳菲乍舌。余嘉得意地说:“不过是听老爷吩咐冲邪祟罢了,并不是自己所愿。”
逛了一上午,芳菲跟着跑前跑后,又要拿着那些采买之物,实在走不动道了。余嘉好不容易能后放飞自我,肆无忌惮地买买买,肯定不愿回家,便同意芳菲先行回府。芳菲大概说了一下府中的方位,就提着一个大篮子,引领着各个店铺的伙计将货物送去府上。
余嘉做的这个二夫人着实有些憋屈,不仅见不到夫君,就连下人都不给自己好脸。如果不出来放放风,买买买,真得会被憋死。好在是,嫁妆里面有很多钱物,自己买买买完全没问题。
余嘉正在大街上逛得起劲,突然听见有个小姑娘“嗷”一嗓子大喊“翟公子!是翟公子的马车!”顿时人声鼎沸,朝着一顶八宝顶的马车围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