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性冷淡,是吗。”赵湲淇对此并不在意,“我爱过,很久以前,很爱很爱。”
“没有爱就没有软肋,你懂吗?”承言对赵湲淇渐渐有了一种莫名的依赖,可他并不想把这份依赖和亲密的关系发展为爱情。今时今日他看似万人瞩目,实际上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护自己的爱人,也不想破坏跟赵湲淇目前和谐愉快的工作搭档关系。
“所以我现在最爱的就只有钱,和我自己。”赵湲淇吐了吐舌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做点正面新闻刷个存在感?”
“不用了,下周我要进组拍戏,珍宝岛,你听说过那地方吗,好像很冷。”承言很放松地摊在沙发上,已经快半年没放过假,这段时间他实在太累了。
“苏联人的达曼斯基?你还真能折腾自己,那地方冬天能冻掉你的耳朵。”赵湲淇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真切切的亲身体验。
冬天说来也快,承言这次进组才一个多月,中俄边界已经飘起了雪花。
承言一身英气俊朗的军官打扮,虽然身上的制服经过几场恶战已经破烂不堪,可依然掩盖不住眉宇之间的将帅之气。他独自一人险地求生,正跌跌撞撞地在雪地中踽踽而行。
也许是天气太冷,承言的表情越来越僵,可导演却怎么也不答应等后期配音,坚持承言在表演的同时完成台词同期配音。镜头里的承言已经冻得嘴唇发紫,倒是省了再化妆得憔悴,可哪还能像平日里那样开口就是磁性浑厚的男声呢。何况北风呼啸,连军用卡车开过的声音都削弱了不少。
赵湲淇在保姆车里将自己裹成一个棉花团,远远看着承言在导演的指挥下一次次重复着类似的场景。她担心他的身体,心疼他的坚持,但只要承言想做的事情,她都会力挺到底。
这个角色是叶美兰替承言争取的,一来他的形象适合这种军官扮相,趁着皮相合适再圈一波粉丝实在是个划算的买卖;二来承言最近风头太盛,跟几大传媒公司热捧的男艺人都有竞争关系,这里虽然环境恶劣但是关系简单,好歹能避避风头。
不过这样一来承言可就要吃些苦头,中场休息往车上来时几乎冻得迈不动步子。他疲惫地把自己丢在宽大的座位上闭眼休息,眉毛皱得紧紧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霜花。手指在风雪的洗礼中已经冻得通红,半天都没有动作,一直保持着半握的姿势。
赵湲淇拿了热水递到承言面前,见他没反应想放他手里,引得他艰难地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冻坏了吗?”赵湲淇焦急地问。
隔了好一会儿,承言才挤出来一个字,“疼”
赵湲淇仔细一看,那双手冻得实在厉害,拍戏时又要拿着那些金属道具,这会儿确实禁不住热水的温度。她放下杯子,伸出双手来把承言的手轻轻握住,全不顾迅速袭来的寒意。
一股暖流从指间向周身蔓延。
承言紧锁的眉心渐渐舒展,身上也跟着暖和起来。慢慢地,他感觉那双手从温暖到冰凉,而后轻轻抽走。承言实在贪恋此刻的熨帖舒适,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正看见赵湲淇笨拙地解开了大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