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干嘛呀……”媛婍一边挣扎一边哀求,“爹,你别这么用力啊,你弄疼我了……”媛婍白嫩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红痕,像是在叫嚣着赵慕心里的怒火。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什么是疼,才敢如此胆大妄为。”赵慕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孩子们小时候的画面。
那时候只要媛婍闯了祸,士彦总会站出来替她挨打受罚,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媛婍再淘气,士彦对她也永远是那样耐心温柔,绝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士彦替她挨了打受了罚,还说自己没事,安慰她不要伤心害怕,更是变着法子的逗她笑。
赵慕心道,这些往事,难道媛婍都忘了么?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守着她护着她的男人,就被她丢在从前的记忆里了么……
赵慕的书房,是他每次回家就要管教孩子的地方,也是媛婍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地方。
以往两个哥哥有什么功课达不到父亲的要求,就在这里领受责罚。虽然父亲对她娇惯些,没有动过手,可每次带她进去不是考功课就是说规矩,总免不了哭哭啼啼的才能结束折磨。
“爹……我不去……”媛婍的声音里已带着哭腔。
“不许哭!”赵慕不顾女儿哭求,一路上连拖带拽。
进屋后赵慕就把媛婍甩到地上,又反锁了房门,免得兰灵儿和兰心进来阻拦他教训媛婍。他气呼呼地坐下,看着媛婍战战兢兢地跪在自己面前。
“爹……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媛婍已经预感到了事情不妙,还没等父亲发话就先开口求饶。
“知道错了?还是知道害怕了?”赵慕厉声问道,“说,你跟他去哪儿了,去了几天?”
媛婍不敢看爹的眼睛,也不敢再撒谎了,“去了法兰西……五天……”
“五天?这拓跋少爷真是用心,是调了专机带你去的?”赵慕心里暗道不好,这拓跋少爷要认真起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是……他说别人不会看见的……大哥怎么会知道……”媛婍对即将来的暴风雨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如往常一般回话。
“还敢问!真不知道你娘平日里怎么管教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跟男人在外面过夜,我赵家没有规矩么!你不知道害臊么!让外人知道了怎么看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么?”赵慕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
赵慕越想越气,士彦爱她爱的发了疯,却一直按捺住心思百般隐忍,就是怕自己不能够给她一个安定的未来,怕会让她名声受损。可是士彦如此看重的名声,却被媛婍如此随意糟蹋。这两相对比,如何不让他生气!
“爹……我没想那么多,拓跋大哥不是大哥的朋友么,我以为没事的……”媛婍委屈的辩解道。
“你以为?糊涂!那我今天跟你说清楚,那拓跋少爷不是在你们学校做了教员么,以后你叫先生叫老师都好,就是不许再哥哥妹妹的说不清楚,听见了么?”赵慕看着女儿害怕了,本想这次就算了,不再对她太过苛责。
“听见了……可是爹,他说让我做他女朋友……”媛婍不懂爹的意思,更不敢再有一分隐瞒。她只是一心想着,若是做了他女朋友,怎么能再叫他先生呢?
“女朋友!”赵慕听着这三个字格外刺耳,他冷笑,“拓跋家那小子狗胆不小,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如此猖狂。怪不得士彦他……”
“彦哥哥怎么了?”媛婍慌忙问道。
“还敢问!你这不懂事的丫头……”赵慕深深叹了口气。
士彦那苍白憔悴的脸在赵慕脑海里浮现出来,他在军中醉酒生病,还不肯回家休养,还不是被她伤透了心。想到这,赵慕不禁一阵心痛,缓缓地拿起来了桌子上的家法戒尺。
今天,他必须让媛婍吃点苦头,不然觊觎她的人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拐跑。
同样的戒尺,在大哥书房里也有一把,可媛婍却从来没有真正领教过它的厉害。
以前士贤管教她的时候,不过是做做样子,她就撒娇耍赖,哭得昏天抢地。士彦也总会及时出现,从大哥手里把她救出来。
彦哥哥怎么还不来呢……媛婍心里害怕极了,她默默的祈祷,希望彦哥哥此刻能出现在她身边。要是彦哥哥在,他一定不会眼看着爹罚自己,肯定会帮自己想办法的。
可是现在,彦哥哥远在军营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前两天休假,他都没有回家。
就算明知道彦哥哥不会来,到了这种时候,媛婍心里想到的,还是只有他。
眼看着父亲拿着家法越来越近,媛婍绝望地看着爹,直往后躲。
“伸手!”赵慕的声音冷酷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