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婍只觉心里慌乱,一点也跟不上节奏。可她又担心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只好低头躲在拓跋宏宇宽阔的胸膛之下。
拓跋宏宇十分配合地搂着她,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
“拓跋大哥,我想喝点酒。”才下了舞池不到五分钟,媛婍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挣脱拓跋宏宇的手,自顾走到了座位上。
拓跋宏宇也不阻止,跟在她身后拿了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坐在媛婍面前,准备陪她一醉方休。
媛婍接过酒杯,小声说,“别让我大哥看见。”
“媛婍放心,你大哥正和那位方小姐玩得尽兴呢。”拓跋宏宇与媛婍碰杯,“以前没喝过吗?”
“没有,二哥不让。”媛婍不知怎么又提起他了,心里更是不痛快,赌气举杯一饮而尽。
拓跋宏宇假装随手又给她添了一杯。红酒初入口并不浓烈,可是连着几杯倒进肚子,媛婍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特别难受。
“二哥答应了的,要回来陪我……结果,你大老远地从南京来看我,他却连招呼都不打地赶去南京了。他现在说走就走,回来以后也只是敷衍地道个歉……”媛婍念叨着心里的委屈,拓跋宏宇静静地只在一旁倒酒,并不打岔,也不阻拦媛婍一杯接一杯的喝。
“你二哥他可有答应中秋夜要陪你?”拓跋宏宇试探着问。
他觉得很不对劲儿,媛婍对二哥的依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们两人,给他的感觉,似乎更像是一对热恋的男女……
“嗯……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我想给他弹琵琶,他却不回来……”
醉意越来越强,媛婍愈发想念她的彦哥哥。她的脑子里塞满了他,好像有几辈子的话想跟他说,想当面跟他问清楚,为什么明明答应过的话说不算就不算了。
拓跋宏宇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面上却一副惊喜之色,“媛婍会弹琵琶呀,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能听到你亲自弹奏……”
“呵呵,会弹琵琶有什么稀奇,很多女孩子都会的。你看跟我大哥跳舞那个方小姐,她六七岁的时候就弹得很好了。我贪玩,小时候不肯好好学。可是我二哥一直都说,等我长大了就会了……现在我真的弹得好了,他却不肯回来听了……”媛婍说罢又饮了一杯。
“媛婍,若是我能有这个机会,听到你亲手为我弹奏一曲,纵使刀山火海我也一定赴约。”
“不用说的那么严重,都是骗人的……”媛婍无奈的笑笑。这天下,若是连彦哥哥都不在乎她的心意,还有谁会真的在乎呢。
“我认真的,有朝一日你若心甘情愿的为我亲自抚琴一曲,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要你做什么都答应……”媛婍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哦,她的彦哥哥也曾这么保证过。
那时候他自己还是个学生呢,却日日牵着她的小手跟她一起上学。
现在呢,他长大成人了,小时候的誓言当然也该随着岁月的消逝,灰飞烟灭……
“是,什么都答应。媛婍你记着,我最喜欢的是《江南颂》,说的就是苏杭好风光。媛婍若能为我弹奏一曲,我愿为媛婍排山倒海。”
红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了,媛婍周身都燥热起来。没有理会眼前人的话里的深意,她无意识的解开了领口的扣子,似乎很难受,“我好热,想出去走走,我想去湖边……”
不愿违抗媛婍的想法,拓跋宏宇低声吩咐了自己的副官几句,半扶半抱着媛婍,悄悄地出了门。
屋内仍然是一派歌舞升平,士贤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媛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