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
王明波拱手道:“周相、史玉,臣斗胆问一句:史玉大人的主张一定与梁王的使命有相违之处,说出来怕落个不忠的罪名。不过,依臣看来,洛阳王是殿下之皇叔,当今皇上同胞手足,绝不会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即使暂时有离心之为,也是受了乱贼的蛊惑。而离间梁王与皇上的关系。正是乱贼之所图谋。大人素重情义,臣理解大人的难处,但大人一世英名,也决不愿意看到霍室骨肉相残吧?”
王明波的一番推心置腹,令史玉十分感动,疑窦顿消。
“王大人所言,也是下官所虑。两名贼首尚未落网,眼下太子还是不要进城的好。”
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无论是周相,还是李纬、景凡,都从史玉眼中读出发自肺腑的真诚和仁厚。
王明波上前一步,拉住史玉的手,久久不愿松开:“难得大人一片忠心,大吴有大人这样的忠臣,何愁奸贼不能落网?”
史玉刚刚起身,在慧王身边伺候的卫士已将一爵热酒送到他的手中。
史玉接过酒爵,似有一股热流在胸中奔涌,他随之转身面向霍武,索性把自己多日来对梁王的劝谏、与梁广、公策等人的争执和盘托出。
“臣这就回去说服梁王交出梁广、公策二贼,待臣擒拿二贼后再饮此酒不迟。”史玉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史玉大人请留步。”
霍武随手从腰间解下随身佩戴的虎头鞶,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周相:“宰相!本宫可把此物赠予史玉大人吧?”
周相十分感佩,心想:“殿下,小小年龄,治政一套,收笼络人心一套。”
虎头鞶戴在霍武身上,只是私人之物,如今赐予洛阳王的使者,其意义非同一般,他们当然赞同。
“史玉大人请看,这上面刻有本宫的小名。日后大人进京,凭借此物,就可以直接来见本宫。”史玉的心潮再次涌动,把赠物藏好,便翻身上马上出了汉营,直奔西关洛阳州去了。
史玉一走,周至立即传来周建,吩咐他持节进城,缉拿要犯。又传来景凡等人,令他们迅速整顿军马,做好攻城准备。
周建见此疑惑道:“父亲,史玉这个人可信?不可信?”
“不是老夫不相信史玉大人,但在老夫看来,史玉大人此去,祸福两可。倘若梁王念及社稷,定会听从史玉大人的劝谏,交出公策、梁广二贼;如果他翻脸不认人,那么史玉大人就要大难临头了。老夫现在这样做,是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