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扔,花给我,你先去和ray谈谈。”
她看了看ray,他安排的日程比她预料的要紧凑许多,犹豫着将冬菊递给了他,对着他道,“我单独和ray聊就行,你不用一起。”
他接过冬菊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她坚定的模样,片刻后才应了声,“嗯。”
一个多小时后,沈墨羽和calors从外面回来,后面跟着老五一行人大包小包的提着菜,沈墨羽唤了几个人便径直进了厨房。calors在客厅外只寻着安静蹲在池边的他,身旁放着鱼饲料,像是等待着什么结果的背影,太容易让人看穿心思,有些让人心疼,走近他,“知元,小朋友跟ray聊多久了?”
他没看时间,便回答道,“一个小时二十九分钟,”
calors瞥了他袖口处挽起的褶子痕迹,名贵手表显露着,不像是他低调的风格,calors收了平时的痞性,低声道,“我还是第一次希望一个人心里有残缺。”
他转头看了一眼calors,像似不在意道,“是吗?”随后便转了话题,“下午我带她去看了知恩,碰见我母亲了。”
calors望着楼上窗户印在池里的光亮,眼睛里竟有一丝光亮,有些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她是知恩唯一的朋友,在知恩道出对她的真实感情前是这样的。”
这话超出了calors期待的范围,有些惊讶道,“知元,你是说…”
“她长得那么可爱,自然是很多人抢着向她表白的,只是在知恩之前,所有对她表白的人我都坚决的阻止了,但我的坚决却没能抵过知恩的坚决。知恩的早熟和她的迟钝不同,毕竟是一个拿着十九年当作一百年生活的人,十五岁的年纪表明自己一生的心意,我不能阻挡,也没办法阻挡。只是那是我第一次了解到你们这样的感情,可能存在着些许惊讶,以至于她第一次出现了那样无心的慌张,我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母亲突然的出现是出乎了知恩的预料的,那是我人生唯一一次见母亲向知恩生气,只是最后承担的人却不知怎么就变成她了。”
“为什么承担的人是她?”calors问道,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知恩以前和我说过她做过一件很自私的事,和这件事有关?”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看了看手表,又似有似无的抓着鱼饲料,“是挺自私的,母亲要她当作一生的秘密守着不准她向任何人对这件事多说半句,知恩却也没反驳,甚至听了母亲的话,和她断了联系。”声音里听不出他的情绪。
他往池子里轻轻放了鱼饲料,却久久不见他珍爱的鲤鱼出现,“那时的她只有我和知恩两个朋友,而后我却选择了来这边上学,再到后来我还跟着母亲去了美国、”说到这,他突然止了住,久久没了话,一颗一颗投递着鱼饲料,却始终没见鲤鱼的身影。
他深陷的眉头,楼上窗户里透过的灯光在黑夜里没能掩盖住,calors看的真切,“你是觉得当初你母亲是害怕你说出这件事,所以才会在后来让你又待在你母亲身边的,却在知恩去世后,选择了现在与你相处的方式,让你无法选择。”
他没答话。看手表的间隙,楼上的灯光已熄灭,他拾起饲料,起身回了屋。
将鱼饲料放在茶几上,她和ray已从楼上下来了,其实他大概是猜的到结果的,以前的她有多抗拒看心理医生,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次竟没有抗拒,是克服了很多了吧,竟能如此平静的面对,之前那改变的种种痕迹,也没有刻意要在自己面前隐藏,也没刻意显露,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的。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她好像正朝着正常的轨道生活着。
她没有朝自己走过来的意愿,calors上前唤她去了厨房,ray便将他唤到了泳池边。
“你应该是猜的到结果的,为什么还要让我跟钟予礼谈呢?”
他扯着嘴角,有些自嘲的意味,“可能我和calors也有同样的想法吧。”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不吃药也不做心理疏导就克服了大部分阴影的,这部分她说什么也不愿告诉我,可能她和你用着类似的方法也不一定…”
厨房里,她帮沈墨羽洗着菜,calors在她身后踱着步子,沈墨羽也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
“老五,”她突然的出声,倒是让老五微微有些惊讶,“一会儿吃完饭可以帮我签个名吗,我朋友超喜欢你的,我怕以后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