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的时候,她才想起要给白蔚打个电话,摸出手机赶快拨给了白蔚,没多久白蔚就接起了电话道,“你提早下班了?”
“没,今天你不用来接我。”
“为什么?”
“今天要加班,晚上我…自己打车回去。”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她,然后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那你小心点,要是太晚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白蔚在电话那头嘱咐道。
“嗯,”她忙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边跑边对着电话道,“小白,就这样,有事我再和你打电话,拜。”
终于是追上了他,可是一瞧见那拒人千里的背影,她又不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埋着头静静的一直跟在他身后走了许久,“嘣”,他在电梯前突然地停住,让她撞上了他坚实的背,“嘶---”她用手揉了揉刚刚被撞的额头,他忙转了身,刚刚走的很快,他的背被撞的也隐隐的疼,更别说她了,本向她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迟迟没有行动,像想起了什么,眉毛微皱,缓缓的又将手收了回去,见她抬头看着自己,忙掩饰了表情,冷声道,“走吧。”说着径直进了电梯。
跟着他进了电梯,自然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却下意识的拉开了距离,她是有失落的,刚才的她是期待了不该期待的了,至少以前他故意将她推到在地时,他也会笑着将她扶起的。
合作方是几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人早就到了,就只等着他入座了,听着与他说话熟络的样子,应该很早就认识了,他给她推开椅子让她入座,偶尔轻轻转头看她几眼,是和在办公室里不同的待遇,但却从不与她交谈。席间几人轮流不停的给他敬酒,他都赏脸的接受,过了会儿,几个人起身示意给她敬酒,他却只说了一句,“她酒精过敏,不能喝。”然后替她挡下了。
本来一直低头与大闸蟹作战的她,连反应都还来不及,其实她自己也是大二时在寝室陪白蔚喝酒时,喝到进了医院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的,那时白蔚将这事在微博上说了说,下面粉丝的评论全关心白蔚为什么喝酒了,而她酒精过敏进医院的事完全没人在意,他又是怎么知道。
她微抬起头,他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而对面一个人见她抬了头,忙道了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美国上学的那个女生呢。”
“对对对,我也以为是呢。”
“刚才江总没做介绍,你一直没怎么抬头,还带着帽子,我也以为是呢,上次远远的看见,和你一样穿着同款的带帽卫衣,瘦瘦小小的。”另外几个人仔细看了她后,这才发现认错了人。
而他们口中的那位女生,她想应该就是罗沐仟所说的那位吧,同款的戴帽卫衣?心中苦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与他的眼神不期而遇,她猛地收回了视线,不想自己变得更加狼狈,正准备起身时,他发了话,“这段时间出来谈事都是和沈墨羽一起,今天换了人我都忘介绍了,”然后转头看着她,“这是新来的助手,沈墨羽说今天让她出来实践的。”不平不淡的语气,清澈的黑眸,听不出其他,也看不出其他。
听他这么说,对面几个人只觉有些不可思议,却还是礼貌的朝她点头问好。
觥筹交错之后,她真的像沈墨羽说的那样就只是个陪衬而已。
他脸上有了些醉意,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有些陌生。送走了那一行人,只剩下他与她,去拿车的路上,走在前面的他突然停了住,有些踉跄的转了身,朝着一米开外的她招了招手,她慢步向前,“江总,你、”话还没说完,他径直朝她耳边倾身而来,却没挨着她半分,“我自己一个人走不动了…你能扶我一下吗?”话语里竟满是恳求。
些许是喝醉酒的原因,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竟让她有些分了神,以前他想要从她那得到好处时就是这般,耳根已红的通透了,只是不知为何,她竟感觉他的呼吸伴着的丝丝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
片刻后,她才缓缓伸了手,算作回应。心、又剧烈的跳动起来,因为他这个人,也因为、他那件事。
得到回应的他,紧绷的脸有所松弛,微醺的眼轻轻的闭上,终是松了一口气,顺势倚在她身上,似任性的醉了过去。
跌跌撞撞的将他扶到了副驾驶内,坐进车内打算从他那里搜钥匙,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他包里,却突然被他用力的抓了住,无辜的黑眸已睁开,看向她,他抓的很紧,弄的她有些疼,她缩手,却被他抓的更紧了,她无奈道,“江总,松手,我拿车钥匙。”
他却一点要松手的意思都没有,一把将她拉到了他面前,那双无辜的黑眸在她眼前,竟有受伤的痕迹,她想进一步的探究,他却又闭上了眼,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准趁现在抢走我的鲤鱼。”说完又醉了过去,分不出真假。
而她却愣住了,本就剧烈跳动的心因为‘鲤鱼’两个字越发乱了,那是他对她的专属称呼,在就他俩的时候。
使了很大的劲抽出手将他扶正,从他身上拿出了钥匙,而钥匙扣上居然挂着熟悉的鲤鱼坠子,旧旧的,是以前她爸买给她的,结果在某天上学的路上被他抢了去就没还给她了。
稍微平复了心情,她按着记忆开到了他家附近。刚才一路上照顾他,还被他的话整的有点懵,居然忘了这个地方应该是有拒绝她的因素在的,还是等他酒醒好了。
侧着身看着他昏睡的样子,脸上的轮廓比记忆里的要深邃了些,眼睛闭着遮住了那深邃的黑眸,呼吸均匀,让她此刻有些安心,鼻子依然高挺,嘴唇…她突然红了脸,心跳又突然剧烈起来,靠在方向盘上闭着眼安抚着自己,却挨不住困眼就那样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