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本就一片空白的她,见罗沐仟就这样看着她,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后,“你男朋友长得挺像我高中的女同桌,不知道你男朋友是男的,还是、”罗沐仟顿了顿,加重了嗓音,“女的?”
听罗沐仟这样说,知道这人不好对付,白蔚也故作镇定,“我男朋友是男的,怎么可能是你同桌,”说着用手挽住了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已将卫衣帽檐压得低低的她,“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要出来相亲,害怕给你造成误会,想给你解释清楚。”
“这样啊--”罗沐仟还是看着她,“没事,我也是被逼才出来的,不过我觉得我们家另一个人才应该相亲了,怎么我姑姑都不管他。”话外有音,指向谁,她并不知道。
白蔚见情势有所好转,“既然大家都是被逼,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早结束为好,用手肘暗暗推了推她,“你看,行吧。”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牵起白蔚,向罗沐仟微微点头告别,没说一句话。
罗沐仟失笑,她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个人到底是有多强大的耐心,才能做到这么多年的一尘不变,这状况可不是自己所期待的结果,起身道,“这么快就走啊,一会儿回去我怎么交代?”
“就说我们互相看不上眼就是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白蔚心中无数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语气也没刚才和善了。
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原来你好这口,以前你不喜欢和人有任何身体触碰,并且连知元哥都瞧不上是因为这个?那为什么当初不答应知恩,是觉得一个将死之人给不了你永远是吗?”一句话里,几个疑问,罗沐仟是对着她说的。
一时间,万千思绪缠绕,她想要找到出口。
知元哥?为什么是知元哥?她瞧不上吗?答应知恩?她这人从不会像任何人承诺什么,做不到的事不该承诺,做得到事又何须承诺,友情是,爱情更是。这么些疑问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白蔚对于罗沐仟的话,只觉有些突然,转过头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到以前那个冷漠又封闭的少女,手心传来她不安的触感,就连自己在她身边紧牵着她还是不能给她安全感。
“钟予礼,高中时,我可是和你同桌了整整两年,你说我会不会认错你?”包间里一片安静,罗沐仟却又发了话,“你该不会连我也给忘了吧,也对,以前三年没见的人你都会忘,更别说现在你都六年没见我了,而且还是个被你整整无视了两年的同桌。”
罗沐仟的话快抽离了她的整个神经,回忆席卷而来,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却依旧一副冷漠模样。
罗沐仟的确是她高中的同桌,说是无视的话,是错的,只是对罗沐仟的防线比起别人来要深的多。高二上学的第一个早上,她永远记得罗沐仟进到她班上时,她班上女生的尖叫声以及她从书桌上醒来那一刹那的错觉。那天她起了大早跑到学校写还没写完的假期作业,好不容易在上课之前写完了,就趴在了桌上闭眼养神,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梦里面他像以前那样将她推倒在地,而后得逞的笑着将她扶起,再被她反摔在地,他会佯装生气不理她走在她的前面,她叫他,他会转过头看她一眼,像是不耐烦的伸手将她牵住,走了许久,他母亲叫了他的名字,他放开了她的手…一群尖叫声惊醒了她,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讲台上的罗沐仟,怀疑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用力搓了搓困眼,再仔细看时,失望至极,她竟以为是他,只因那身他与她曾一起买的限量版卫衣。
班主任指着她对罗沐仟说了什么,罗沐仟就穿过全班女生的尖叫声走到了她的桌旁坐了下来。
以前她的同桌都受不了她的冷漠,和班主任反应后,都搬离了她,她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又是艺体生,班主任也默认了她单独坐一方的事,倒让她落的轻松。
近到眼前的那身衣服她不会认错的,是他的,她有些愣神…
“喂!”罗沐仟看着她,语气不善。
她似没听到般,只盯着眼前的陌生人良久,“恩…知元,你认识吗?”名字一说出口她就被自己惊吓到,下一秒便是后悔了,她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罗沐仟嘴角微翘,不作答,久久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