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改造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廖飞和另外一个人,不知说了什么,他们俩就出去了,这时屏幕上又有两个对话框出现了亮点,是廖飞和另一个人,各自进了一个房间,廖飞站在屋里没动,似乎很犹豫,另一个人摸索着找到了有开关的地方,开始鼓捣起来。
舒眉双手握住一起,放在桌沿边,顶着前倾的身体,关节处泛白,郭宏也瞪大眼睛看着,深怕漏掉了任何细节。
廖飞停了几分钟,脚步开始挪动,很纠结的样子,舒眉低呼了一声,“别动!”
那声音带有期待,带有愤怒,可事与愿违,廖飞还是嘴叼手电筒,打开了一个插座的的盒子,鼓捣起来。
舒眉猛地靠上椅背,双手扶着椅子的座板,才没让自己从椅子滑下去。
郭宏嘴角上扬,如释重负,开心地说道:“证据确凿!”
他转头看向舒眉,屋里开着灯,郭宏能清楚地看清舒眉的表情,那不是找到证据后的放松和喜悦,而是一种忧伤,一种很深的忧伤,眼里甚至有水波涌动,但能感觉舒眉在努力的控制着,这种控制让她很辛苦,无形中加重了忧伤的程度。
郭宏有些费解舒眉的情绪,但又不知如何开口问。
舒眉盯着屏幕,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剃着光头,穿着病号服,瘦的皮包骨,却依然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父母,安慰着。父母也微笑着,却大颗大颗地落泪,舒眉闭上眼,无法在想下去。
舒眉站起身,走到阳台,大口大口地吸气,可眼泪还是奔涌而出。
舒眉的情绪变化,让郭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默默地走到舒眉身后,坚实的手掌拍了拍舒眉的肩膀,似是安慰。
哭了一会儿,那哭没有声音,只是流泪,但让人看了更加动容。
舒眉稳了稳情绪,努力地挤了个笑容,但那笑容也只是扯了扯嘴角的,无法让人喜悦。
“廖飞的儿子在上大三,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每年假期都会组织一些同学到偏远山区去给那里的孩子补课,送学习用品,还会经常参加和组织一些公益活动,今年三月份却查出得了尿毒症,已病入膏肓,想治好必须换肾,可一直都没有肾源,最近不知廖飞在哪找到了肾源,听说信息费就需要近40万元,肾源需要40万,手术费加上后期的治疗需要3、40万,廖飞没有那么多钱,但他不能放弃儿子的生命,没有肾源也就算了,可现在有了,只是因为没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死去。我想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梅敬坤利用了。作为父亲,为了儿子的生命铤而走险,不惜以身试法。我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有着金子般心灵的男孩,当知道父亲是以这种方式凑钱救他,他该是怎样的伤心难过,同时又会痛恨自己,既使活下来,以后的日子,该怎样面对,他的生活还能如从前般阳光明媚吗?”